徐谦修照例是早醒的那一个,他穿戴整齐的时候,余欢还懵着,最近换了太多地方睡觉,醒来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总这样,都要出毛病了。
“这房子空着,没人住,把你的房间退了,在这住下吧,钥匙我放在鞋柜上。”他背对着床的方向系扣子。
一到了白天,徐谦修的姿态就转换成了居高临下,这时间掐的比他~妈灰姑娘的南瓜马车都准,余欢想。
“你要给我房子住?”她问,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嗯。”
“打算多少钱租?”
“不要钱。”
“也不要别的?”
“房子空了太久,总没人气不好。”
余欢揉揉鼻尖,“招待所那有我押金,现在搬押金不给退。”
整理纽扣的手一顿,眼神扫过来,没什么温度。
余欢也清醒一些了,对他的态度并不介意,还是不知好歹的笑:“你要包~养我?”
徐谦修习惯了她那些口无遮拦的玩笑话,神色恢复如常,将自己收拾妥当,问:“现在的学生都像你这样吗?”
“不要以偏概全,徐先生。”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就不能有穷学生吗?”
徐谦修再次对她的反问哑口无言。
白天的时候,他们从不共同出行,徐谦修照例先离开了房间,余欢磨蹭到快中午,才起来收拾自己。昨晚早走,和别人换的班,今天就得上通班了,不过好在,娱乐行业的工作时间是从中午开始的。
离开时,她还是拿走了钥匙,不是同意搬过来住才拿的,她是担心他只有这一把钥匙,不拿走的话,锁在屋里下次想进来就得换锁了,他不会喜欢那种麻烦事。
中午的重生没什么人,大家都在浑水摸鱼,只有吧台的台湾调酒师在干活,他带着一双白手套,手里拿着一块白手绢,在擦酒杯,擦完一只,对着吊灯照一照,格外有耐心。
余欢跟别人一样,叫他小哥,他二十出头,彬彬有礼,习惯在余欢的名字后面加个姐字。两人彼此抬面子,一直就这么乱着辈分的瞎叫。
“小哥啊,有个关于男人的问题,请教你。”余欢拿起他擦完的被子检验,果真是一个指纹印都没有,如果不算她刚刚印上去的爪子印的话。
小哥也不生气,拿过来不急不躁的重新擦。“请教不敢当,你就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余欢往前探了探身,坐近一点,小声问:“一个男人,钱没少花,找了女人,又不睡她,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啊,他不行呗。”
用台普说“什么什么呗”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狠无辜的腔调,尤其小哥还长了一张及其纯情的脸,这种氛围下讨论男人的生~理问题,余欢心里是满满的罪恶感。
她想了想这理由,觉得有可能是这样,但是又不太愿意相信,“不行还出来玩儿吗,那如果这男人经常找那女的,还愿意给她房子住呢?”
小哥无奈的摇摇头,“这太正常了,找存在感啊,你以为非得打一炮才算完美?”
“有道理。”余欢若有所思。
“保重啊,余欢姐。”小哥在吧台靡丽的灯光下笑得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