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一处——

达米安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奇怪的目光，神情冷漠地捧着一本书看。

杰森捧着一杯牛奶，静静打量着孩子的衣着。

片刻之后，杰森走过去敲了敲对方面前的桌子，“听着，如果你想留在这家咖啡店，你就不能穿得这样引人注目。”

达米安头也不抬，“……宝贝儿。”他惟妙惟肖模仿出杰森的声音。然后又恢复孩子特有的清脆声音。

“——我允许你用这个称呼喊我，托德。”

杰森：“……”

然后，达米安漫不经心合上书，“走吧。”

杰森眯起眼，“你想去哪里——”

达米安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写满傲慢，“你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达米安站起来，往咖啡店门外走去，披风在他身后飘扬，甩出漂亮的弧度。

“跟上，托德，你还得给我挑衣服。”

商场里，热热闹闹的人群涌动着，不断显示出纽约这座城市的活力。

达米安皱着眉头否决了杰森拿来的所有衣服——

“这件太花，只有女孩才会穿这样的衣服。”

“这件太幼稚，我已经九岁了，不适合我。”

“这件有超人的标志，我讨厌他。”

杰森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他还是坚持不懈从衣架上找出最难看的衣服递给达米安。

“听着，宝贝儿，”他语气真诚，“这已经是我觉得最好看、最适合你的衣服。”

他手上是一件带兜帽的衣服，兜帽两边还长出了小小的三角形耳朵。

“我讨厌这件衣服。”

达米安抿住嘴，死死盯着杰森手里的衣服，仿佛下一刻就要掏出长剑将它碎尸万段。

接着，达米安话锋一转。

“……但既然是你觉得最好看的，我就姑且试试吧。”

他接过衣服，往更衣室走去。

杰森看着他的背影，语气慵懒，“需要我帮你穿衣服吗，宝贝儿——”

嘭地一声，更衣室的门被关上了。

“天呐，”杰森勾起嘴角，“我又开始喜欢他了。”

五分钟后，达米安从更衣室里出来了。

样貌精致的孩子穿上了那件符合他年龄的兜帽衣服，帽子上两个小小的三角形耳朵竖着，看起来可爱极了。

达米安神色冷淡，有些不自在地扯着兜帽上的小耳朵，“我讨厌这件衣服，托德，你得给我再挑一件——”

杰森满意得指着达米安身上的衣服朝店员点点头，“这件我们要了。他穿起来很好看。”

达米安眉头紧皱，但是也没有阻止杰森的动作。

达米安的旧衣服被装进袋子里。杰森拎起袋子，“走吧。”

“让我们看看下一家还有没有更好看的衣服。”

……

最后，杰森又帮达米安精挑细选了几件难看的衣服。

回去咖啡店的路上，达米安不断扯着兜帽上的小耳朵，神色冷淡得周围温度都降低起来。

杰森则快乐地哼着歌，手里拎着好几个衣服袋子。

突然，杰森的脚步一顿。

咖啡店门口，熙熙攘攘围了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