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郎,我错了。”
不仅碰,还同样用弯曲的小指拉钩似的缠在一起,轻轻摇晃着。
“我应当尊重你,不该欺瞒你,让你惊惧忧思,此计既险,更应当与你商议。”
乌玉玦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苏听泉只觉他指侧的茧有些硬,刮着皮肤有些痒,下意识也屈起手指随便蹭了蹭。
“你那日所说合作我都记着,此次也是因为跟着那杀手,救出那石郎中方才迟晚。”
听见石郎中被救下来,苏听泉立刻清醒过来,心中的那些哀婉情绪荡然无存,他屈指点了点正偷偷摸摸欲靠近自己无名指的手指问:
“李大人如何?可有受伤?”
“一些皮外伤,你这几日昏迷不醒,他总来看望十分担心,陆先生让他回去养伤这才今日不在。”
被抓包的手原本瑟缩着退了回去,听到苏听泉搭理自己,就又欢欢喜喜地凑了上前,轻轻贴着手指讨好地蹭了蹭。
见苏听泉对自己的触碰没反应,那手的主人便更得寸进尺,连着中指、食指一起,轻轻钻进苏听泉掌心,握住了整只手后才老实下来。
苏听泉有些哭笑不得,幻视一些犯了错后低着头认错,勾起手指拉扯大人的衣角或手指不停晃悠撒娇卖萌求原谅的小孩行径。
想到这便也任由乌玉玦去了,更过分的事情都发生过,握个手便也不算什么了。他将关注点放在了李瑾身上,但这一次长了记性,问乌玉玦确认道:
“侯爷,您的意思是,同意当时提出的合作?”
没有得到反应的乌玉玦有些失落,苏听泉是真的生气了,如此疏离礼貌,只怕关系要回到起点,甚至还不如呢。他心中难过,面上不显,挂着笑确认道:
“是,而且说不定到最后,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早有所猜测的苏听泉缓缓点头道:
“麻烦侯爷请李大人来此一见,有要事相商。”
“好。”
苏听泉本意是想让乌玉玦松手,谁料他扭头叫顾方去请陆大夫和李瑾过来,手是一丝一毫也没动。
于是,等陆牧走到门口时就听见里面隐约的说话声。
“侯爷,陆先生要来了,你可以松手了吗?”
“我不,苏郎的手这么冰,我给苏郎暖手赔罪。”
“……乌玉玦!”
里面窸窸窣窣的听不清楚,不知道乌玉玦又做了什么,竟让刚刚醒来极其虚弱的病人生龙活虎地喊了出来。
陆牧十分担心病人的身体健康,敲门示意外面有人后便推门而入,走到床边一瞧,豁!
苏听泉唇色青白陷在被褥中,整个人端庄寒凉,活像一尊玉人,偏生右手缠上个甩不掉的。
乌玉玦大半个身子歪在床沿,单手撑脸,右手直接将他五指拢在掌心,拇指还时不时蹭着对方手背,活似幼犬捡到肉骨头,不下口咬,却含着□□不松口。
“侯爷,苏先生经脉凝滞,气血两亏,最忌七情过激,需静养敛气。”
陆牧轻咳一声,药箱往案几上重重一搁,苏听泉又羞又气,苍白的脸都浮起层薄薄的血色,乌玉玦这才松手,只是仍悄悄勾着苏听泉小指。
窗外偷看的顾方默默捂脸:自家侯爷这癞皮狗似的做派,简直没眼看!
诊脉过后陆牧又给开了幅新的药方,苏听泉本欲让人将自己沾血的衣物拿过来,乌玉玦直接从旁拿过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被血沾染的各个物件。
苏听泉伸手一指其中一个颜色发黑的小锦囊:
“陆先生,那是一点生元丹,只是如今沾了血,不知对您的研究是否有用。”
陆牧解开锦囊,直言有了此丹必能加快破解他体内之毒的速度,而后便兴冲冲回了药铺潜心研究去了。
陆牧走后李瑾很快来到,苏听泉昏迷这几日他已经将二人关系打听的差不多了,一对彼此有情却碍于杀手身份不得不彼此退却只求对方平安的痴情人。
苏听泉只见李瑾对着乌玉玦恭敬行礼,又对自己竖起拳头坚定地一点头。
“?”
苏听泉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步入正题:
“李兄,那日情况危急,您说怀疑皇帝为废相拢权而诬陷裴相,可否详细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