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查出来，在张老巴和无名女尸出事那一天的凌晨，墨晴接到了一个电话，但是这张卡是用刘梅英的身份证办的，时间是在五年前。”柳明亮将资料递给周池钰，“但是里面的内容，还有……说话人的声音不太对。你自己听吧。”

周池钰打开录音，电脑屏幕反照在面庞上的光影一帧一帧跳动着，出声口传出稚嫩的女声，却无比冷静低沉。

“还记不记得我？”

“谁啊？！大半夜的，我明天还有会，有事赶紧说！”

“我是刘晓曼，你忘了我了吗？”

“谁？刘晓曼？张老巴的姘头？”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王国柱死了，要火葬，你能不能来？”

“他一年就死了，愿意火葬就去火葬，和我有什么关系？！”

嘟——

“这是……”周池钰微微皱眉，蓦然抬头看向叶司池，为了证明自己的疑惑，反问他，“王繆？”

“听起来确实是，但也有可能是被加工过的。”叶司池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柳明亮忽然插嘴，“不是被加工过的，技术大队已经核实过了，一点被修改过的痕迹都没有！对面说话的人就是王繆！”

“这明摆着不可能，”周池钰冷脸看着面前的一段两分钟不到音频，“王繆她是个小姑娘，跟墨晴过了几年，就算和王国柱再不亲近，都不可能会直接喊她爹的名字，再有一个，她用王繆的声音，说自己是刘晓曼。那刘晓曼到底是不是张老巴的姘头……去查吧。”

柳明亮收起资料，复又提醒两人，“刚刚段初言把墨晴家门口的监控画面调出来了，事发当晚，也恰好在这通电话之后半个小时，墨晴带着王繆在屋檐下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回屋。”

“什么？！”叶司池拧眉看着她，柳明亮递给两个人一个U盘，周池钰将U盘插入电脑接口，点击了最后那一段视频，长达两个半小时。

厚重的雨帘垂下，画面也跟着雾蒙蒙一片，墨晴搬着自己的摇椅到屋檐下，随后是王繆。

王繆搬着一个矮凳子坐在她身旁，墨晴靠在椅背上阖眼小憩，王繆趴在她双腿上，因为语气导致画面有一丝模糊，但墨晴的那一张脸以及肩上的披肩都极好辨认，还有王繆的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确认是本人无疑。

这个时间段没有包括张老巴和无名女尸的死亡时间，奈何他们早有准备，毕竟跟着叶司池也早就习惯了，所有对所有敏感的时间段都会一起准备好。

柳明亮插嘴道，“后面还有一段视频，墨晴在早上七点出门，在对面的美容店里待了整整一上午，后面是从店里调取的监控，确认是墨晴本人无疑。”

“那……张老巴的那个姘头找到了吗？”叶司池抬眼看她，“重点从有嫌疑的人里找刘晓曼这个人。”

柳明亮点了两下头，“那个一米九的高个儿男性呢？李局让查的那几个人都没有嫌疑，还都有不在场证明。”

周池钰一怔，倏然抬头和叶司池对视一眼，“那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明啊！”

叶司池深吸一口气，“暴雨把那天十字路口的脚印都冲散了，确实没证据证明那是个男性，毕竟还可以用木架和泡沫充当身体。”

他将圆珠笔扔回桌面上，咕噜转动两圈停在周池钰手边，忽然想到什么，“那个墨晴为什么中途改名字，也不和王国柱联系，这一点她有其他的解释吗？”

柳明亮仰头思索片刻，“嗯，还真有。那个墨晴的原话是，‘我不能让我的人生有污点’，其他的没有问出来。”

周池钰飞快地舔了下嘴唇，“别让她走，接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