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慢慢往上走,谷惜和盛洲打打吵吵闹闹,一路走的很快,只有苏初楹,江亭枫,徐颜稍微落后些,等到后面就只有苏初楹和江亭枫了,不知道为什么苏初楹觉得自己一到这里就不舒服,尤其是眼睛酸涩的很。
“你不舒服?”
“有一点。”
“发带借我。”
得到苏初楹的肯定,江亭枫扯下了她的发带,一握在自己手里,一端递给了苏初楹,苏初楹握在手里,满脑子都觉得奇怪,是不是药物起了副作用,她怎么变的这么虚弱了。
同样疑惑的不仅是苏初楹,还有江亭枫。
太阳光打在他们们的背影上,风停花落,山顶的桃花偶尔被风吹下,有时驻足欣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上去的人满脸虔诚,下来的人一脸满意。
“江学长,你信世上神明吗?”
苏初楹走在江亭风的靠后边,江亭枫的回答模棱两可:“人若信,世上就有神明,人若不信,世上就没有神明,可人希望世上有神明,他们渴望有一个寄托,不过我不信神明,与其渴望神明的恩赐,不如自救,你信吗?”
“我也不信,命运本就不公,苦难也不尽相同,寄托虚无缥缈的神明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于危难之间。”
江亭枫虽然不说话,可明显能看出他对苏初楹话的认同,两个不信神明的人却徒步登寺,等到他们到山顶以后就看到了一座寺,几人都在那里,谷惜见苏初楹上来了亲昵挽过她:“初初姐,青山寺祈愿很灵的,等会我们见过时云姑奶奶了再去祈愿。”
“是你小舅舅的妈妈吗?”
“对啊,时云姑姑身体不好,就一直住在青山寺里,我们隔一段世间就来看她。”
苏初楹有些意外,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不过她还是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好。”
几人进去以后徐颜和苏初楹就站在外面等他们,透过门开着的部分,苏初楹勉强能看清时云的脸,是一个脸色虽然看着不好,但是很温婉的长相,刚好时云也看了外面,苏初楹表现的很淡定,她有意无意和徐颜说话:“徐颜同学,你说从山上掉下去疼,还是从海里跳下去更痛苦?”
“我不知道。”徐颜心虚的反应让苏初楹更加笃定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她没再说话,两次试探足够了。
时云见到他们三个情绪很淡定,她淡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语气云淡风轻:“来了。”
在江亭枫的眼神示意下谷惜上前:“姑奶奶,好久不见了,惜儿好想你呢。”
见到谷惜,时云没了往常的高兴,可以看的出她在勉强控制情绪:“惜儿来了,军训还顺利吗?”
“顺利。”谷惜求助似的看向江亭枫,江亭枫看出了他母亲今天的心情,他淡定说:“盛洲,带小惜出去。”
盛洲心领神会,拉着谷惜出去了,谷惜出来语气郁闷:“真是太奇怪了,平时姑奶奶见到我挺高兴的,今天怎么这样啊。”
苏初楹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安慰谷惜:“没关系的,可能就是阿姨有话跟江学长说。”
谷惜很好哄,一两句话就哄好了。
里面也的确如苏初楹所说的那样,时云有话跟江亭枫说,她的语气并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有种怒不言表的感觉:“听说你停止了我们的计划,为什么?”
“妈,这几年够了,我不想继续了,我爸已经准备回国外发展了,我们也重新开始吧。”江亭枫就站在那里,他能预料到时云的反应,他甚至说话都没敢看她的眼睛。
“原因。”
“这几年我以浪子身份为掩护,暗中抢夺我爸的生意,最后盈利分给那些女孩家的公司一半,这本来就是两败俱伤的效果,已经三年了,我不想继续了。”
时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语气平静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动用了你爷爷给你留下的东西?”
“嗯,查了些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爷爷留下的东西不能轻易动,尤其你爸还在盯着,一旦你用了,江家那边是要说法的,你怎么处理的那边?”
“跪了祠堂七天,和他们立了誓,如果三年我不能带领江家达到一个巅峰时期,就会归还爷爷所有的东西并且从江家族谱除名。”
江亭枫的眼里看不出情绪,可时云却把手里的茶杯连带着茶杯里滚烫的水重重砸向了江亭枫,江亭枫没有躲,只是背着手,似乎是担心伤到了手,他挨了这一下。
时云有些震惊他居然没有躲,她眼里有些后悔:“阿枫。”
江亭枫神情淡淡的:“妈,我有空再来看你。”说完就出去了。
出来以后苏初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有些湿了,没问,而是等大家一起去寺庙树下祈愿的时候悄悄问他:“怎么了,衣服怎么湿了?”
江亭枫很意外她是怎么发现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初楹不以为然:“我视力很好的,而且你刚刚往过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我了。”
江亭枫低眼一笑:“想好许什么愿了吗?”
“没有,我想要的自己可以去实现。”
“那就写一个你还没有实现的。”
“嗯。”
几个人拿了许愿牌就开始写,谷惜想要偷看盛洲写的却被他发现了,盛洲拍了下谷惜的头:“小屁孩,你好的不学,瞎偷看什么?”
谷惜哼了一声:“就看一下嘛,你怎么这么小气呢!”
很快五个人都写好了,他们挂上以后就来了阵风,吹着他们刚刚挂上去的许愿牌:
苏初楹不再受伤,平安无忧。-江亭枫
得见真相,念想永存。-苏初楹
朋友亲人平安,早成影后。-谷惜
她幸福。-盛洲
得到原谅。-徐颜
等到一切结束后苏初楹被一阵铃铛吸引,她过去看到了三个许愿牌紧挨着:
我所愿妹妹顺遂无忧,诗诗宁静安好。-宋濯池
阿池安好。-徐诗
一朝落尽长安雪,自此再无入心人。-宋濯池
苏初楹不难猜出前两个是当时宋濯池送徐诗回京市那几天他们一起来写的,后面一个应该是宋濯池在徐诗离世后写的,苏初楹喃喃自语:“哥哥,你那么喜欢诗诗姐,写下这个的时候你该有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