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听到他有办法，忙不迭的磕头，“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秦衍道：“找个房间让他休息”

“好的，大师，我马上去换褥子”两兄弟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一人上了楼，另外一个人留下来陪秦衍和顾清曲。

在交谈中得知，这两兄弟确实是双胎，楼上的那个哥哥，叫做崔赤虎，弟弟叫做崔赤豹。寨子里的都是崔家的人，他们一家人因为避世来到这里定居，已经有二十年了。

崔赤虎，崔赤豹两兄弟模样长得端正，看着倒是一副正人君人的样子，但秦衍素来知道人不可貌相，就像顾清曲长得也斯斯文文的，但打架就属他最狠。

秦衍审视着崔赤豹，“那狗是怨灵，它生前必然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它既然来找你们，你们必然跟它的死脱不了干系”

崔赤豹连忙发誓，“大师，我们兄弟之前还会会上山打猎，但每次去山上不仅打不到猎还弄得一身伤，我们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去过了，杀的生就是过年的猪，平日里偶尔杀点鸡鸭来吃，寨子里的狗都是大家的宝贝，我们要是敢虐杀狗，都不用过夜，当晚就能被赶出寨子。大师，你要是不信，你就去寨子里问问，我们俩兄弟的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纵然他说了这么多，秦衍却并不信他的，怨灵是绝对不可能找错仇人的，它之所以没有立马杀掉他们，必然是想慢慢的折磨他们。

秦衍道：“你说得在多，我也不会信的，但看在你帮了我忙的份上，明天那狗在来，我可以从中帮你调和调和，但如果狗不愿意，我是不会帮你的”

崔赤豹连忙问道：“如果我们真的没有伤害它，是它伤害我们呢？”

秦衍道：“多说无益，明天等它来了，问过它在说”

秦衍现在只是个凡人，刚才之所以能震慑退怨灵，乃是因为他的身上沾染了大蜘蛛残留的妖气，要真凭他自己赤手空拳去打怨灵，必输无疑，不过秦衍相信怨灵是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

说话间崔赤虎从楼上下来，“床铺好了，两位公子去休息吧”

秦衍点了点头，扶着顾清曲就要走，崔赤虎又问道：“两位公子吃饭了吗？”

秦衍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吃过了，你们不用管我们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这话说得不客气，但崔赤虎和崔赤豹也没变脸色，只是笑了笑，看着憨憨的。

“我带你们上楼”崔赤虎跑到两人面前给两人带路。

秦衍扶着顾清曲上楼，楼梯又陡又窄，很不好走，油灯又暗，顾清曲头晕晕的，好几次都踩滑了，幸好秦衍在后面撑着他不至于摔下去，但也把秦衍吓得够呛，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生命，妖界的蚂蚁都比现在的顾清曲要皮实。

好不容易上了楼，顾清曲喘得不成样子，秦衍看得心焦，“顾清曲，你..”

你不是要死了吧？秦衍很想这样问，但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太怪了，所以他还是没有说。

顾清曲的手全力扒着他，抬头看他，眼尾发红，“我没事”

他的声音又喘又虚弱却还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听得秦衍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做战神的顾清曲秦衍很不喜欢他，但比起他现在这样子，秦衍宁愿他还是那个讨人厌的战神。

一间屋里有两张床，崔赤虎道：“床上的被褥都是新换的”

秦衍没心情计较这些，“你出去吧”

崔赤虎看出他的情绪低落，也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礼貌的把门给关上了。

秦衍扶着顾清曲到床上躺下，他问道：“想不想吃点什么？”

屋内的油灯很暗，根本看不清楚，秦衍从混沌石戒中拿了油灯出来，瞬间亮堂起来，看得清楚了才发现顾清曲的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微微的摇了头，他说：“秦衍，我想睡了。我今天不洗澡了，明天..明天你在帮我吧”

顾清曲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但他的眼眶红得像滴血，他直直的看着秦衍，眼眶里含着泪。秦衍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不舍，他不明白顾清曲在不舍什么，但他的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仓惶之下他伸手理了理他的额间发。

尊贵的帝王，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不知何时散乱了，无力的垂着。秦衍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哽了一下，一字一句的郑重说道：“好，明天，明天我给你洗”

话说出口的那一刻，秦衍突然明白顾清曲在不舍什么了。

他也在怕他自己在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