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无意识的抬手擦掉了那滴泪，“其实你不用这么害怕，妖..”

听到这个字顾清曲就抖了一下，秦衍眼眸暗了暗，到底还是没有在说下去，只是伸出手在顾清曲的背上拍了拍。

“好了，别害怕了，睡觉吧”

“嗯”顾清曲的声音闷闷的，从秦衍的胸腔的传上来，听得秦衍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夜晚的林子里不算安静，风吹树叶沙沙的响，偶尔还会有虫鸣鸟叫，火堆时不时的炸一下，但两个人靠在一起，心里都是安宁的。

秦衍抬头看着夜空，火光照不远，他只能看到一些摇晃的树影，他的脑袋放空了，好像想了很多，却又什么都没想，他的手放在顾清曲的背上，顾清曲的体温像丝丝缠绕的线攀上他的手背，将他紧紧的束缚住。

秦衍觉得很奇妙，明明之前他们还在这片星空下死战，现在他们却相拥而眠，可他们明明相拥而眠，但真实的身份下两人还是敌人。

虽然比起凡人秦衍已经算高龄了，但他是妖，在妖界几百岁只能算个毛头小子，他这一生出了打仗其他的人生经历堪称白纸，所以他对于他跟顾清曲现在的关系感到很疑惑，他们到底算什么呢？

能算朋友吗？可顾清曲看起来并不把他当朋友。

他们之间像一团乱麻，秦衍根本理不清楚，可是年轻人做事大多由心，既然理不清楚，那就顺其自然吧。

秦衍突然笑了下，大概顾清曲是把他当爹了吧。想到这儿，秦衍放在顾清曲背上的手又轻轻的拍了一下，秦衍想起了他小时候妖主也是这样抱着他睡觉的，也不知道他爹现在在干嘛，不用想，肯定又是在打太极。

秦衍东想西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胸前有个毛茸茸的脑袋，他眨了眨有些惺忪的眼睛，刺目的阳光从树冠的缝隙中落下来，他歪了歪头躲开了。

太阳已经到空中了，但茂密的树冠像帘子一样，将大部分的阳光都挡住了，让他们睡了个懒觉。

秦衍伸手去探顾清曲的鼻息，经过昨晚的事，秦衍都怕他突然吓死了，温热的气息打在秦衍的手指上，让他的心放了回去。顾清曲察觉到他的动作 ，抬头睡意朦胧的问他，“怎么了？”

秦衍还是没有老实到这种话也会如实说，随口道：“不早了，起床了”

顾清曲在他胸前蹭了蹭，虽然顾清曲的睡姿是很好，但经过一晚上秦衍胸前的衣服还是被蹭开了些，现在他在蹭，衣服直接蹭开了露出发达的胸肌，鼻尖在胸肌上扫过，那种感觉很微妙。秦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领子，“起床了”

顾清曲顺势坐了起来，秦衍拉好了衣服，起了床，顾清曲紧随其后。

两人吃过早饭，将东西收好，拉上顾清曲踏上了回程。路上两人闲聊，顾清曲表示，“今天回到城里，我想洗个澡”

作为妖界的少主，秦衍基本没洗过澡，都是用清洁法诀，他也是来了人间才知道原来还要洗澡。秦衍随口道：“洗呗”

顾清曲接着说道：“我手不太方便，到时候恐怕还得麻烦你帮忙”

秦衍也答应了，在他想象中帮忙无非就是帮忙脱下衣服，“行”

顾清曲笑得眉目舒展，“谢谢你啊，秦衍，你真好”

秦衍看着他笑，心里想的是，只要你别被吓死，这个爹当下去也无妨。以后顾清曲恢复战神身份，知道自己给他当过爹，肯定脸都气绿了。

秦衍想着想着就笑了，他侧头看向笑意盈盈的顾清曲，开始想象顾清曲气的脸绿的样子。在他想象中，顾清曲整张脸都变绿了，跟个苦瓜精一样，秦衍当即就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笑成一团，最后顾清曲都被秦衍先停，他好奇的看着秦衍，秦衍笑得直不起腰，顾清曲还给他拍背顺气，“怎么笑成这样？”

秦衍朝他摆摆手，“我想到一件特别好笑的事，真的..太好笑了”

秦衍笑得止不住，顾清曲看着他莫名的跟着他一块笑了起来，两人笑了一路，最终是在一块界碑面前停下来的，界碑上写的是‘大碟村’

此时他们才意识他们走反了，往天恩山脉深处走去了。两人笑不出来了，面面相觑，顾清曲犹豫的问道：“现在.怎么办？”

“回去”

秦衍就不信了，他还能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