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伤头发,容秋的头发很久之前曾经干枯过一段时间,后来有人建议他留短,少用吹风机,之后又用了半年的药,这才把发质重新养回来。
贺砚启将替容秋擦头发的毛巾扔进洗衣机,重新回来时问:“合约看好了没?”
已经看了第十二遍了。。
容秋心道,面上表情乖巧温顺的点头:“看好了。”
“有没有异议?”
“没有。”容秋轻声回。
原来还是要做他的金主,先前还猜对方是因为可怜自己的遭遇才帮自己,看来猜错了。
“好。”
贺砚启在对面坐下:“没异议就把名字签了,再按个手印。”
“嗯。”容秋应声道,接着从善如流的在这套大平层里第二次签了有关自己命运的合约,又按了手印。
“一式两份,你那边一份,我这边一份——”
不知想到什么,贺砚启眯着沉思片刻,补充道:“你的那份先收在我这里,合约到期前,如果你表现的让我满意,可以续签。”
依旧是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容秋如同一台失去情感的机器,只机械性的点头答应着。
看出容秋在情绪上的木然,贺砚启说:“合约既然已经开始生效,那么第一步需要你做的就是同我合床。”
合床就是要睡自己,好吧,这一天终于来了。
容秋知道自己再一次想歪了,贺砚启口中的合床指的的是他搬来主卧,两人单纯躺一张床上盖同一床被子,而不是在深夜做些有益身心的事。
“睡吧,好梦!”
贺砚启在容秋脸颊上盖了吻戳戳,率先闭上双目。
早上,亲自去应付威胁暂停无人机项目合作的‘MY’少东家。
下午,过来看望容秋顺便哄睡觉以及书房开线上视频会议。
晚上,带容秋吃饭外加跟对方签合约。
忙活了一整天,那些所谓的时间管理大师都没他一半累,以至于贺砚启脑海里只有睡觉这一个念头。
贺砚启呼吸很快变匀称,容秋却因白天睡太多而暂时无法入眠。
当数到第一千只羊还是没产生睡意时,容秋动作轻柔的扭开了床头灯。
主卧的床头灯是可以自动调节亮度的,容秋一下子调到最大,扭头看见贺砚启眼角下方的睫毛伴着主人匀称的呼吸正在肆意跳舞。
睫毛跳舞?
容秋感到好笑,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居然把这样的形容用在贺先生身上。
随后,他无聊的开始数起贺砚启眼角下方的睫毛数。
一根,两根,三根......
容秋在心里计数。
当数到第四十根的时候,他有了困意。
真是个助眠的好方法。
希望贺先生永远发现不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贺砚启准时睁开眼睛,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养成了生物钟,除非哪天彻夜不睡,否则头天晚上睡的再晚,第二天也会在这个点准时醒来。
然而,这只是贺砚启的生物钟,容秋的生物钟还要晚一个小时。
见容秋没醒,贺砚启忍住了在他脸颊另一侧盖吻戳戳的冲动,他怕吵醒对方。
在贺砚启的心里,他跟容秋之间有合约跟没合约是两回事。
有了合约,他可以尽情的行使自己的权力——每天早晚都要在容秋的脸上盖吻戳戳。
他想这么做已经好久了。
现下终于如愿以偿。
他对容秋拥有绝对的主权。
这种感觉让贺砚启感到愉悦。
早上六点,容秋的生物钟开始工作了,不过他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因为他感觉有道视线正落在他脸上。
应该是贺先生,毕竟自己身侧不可能躺着别人。
难道对方也有数别人睫毛的癖好?
不不不......
并非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会在无聊时干些脑子发昏的事。
确实,贺砚启没数人睫毛这种无聊的事,他在欣赏容秋的睡颜。
当一个人对另一人充满滤镜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个人都会自发的在另一人身上找出无数优点。
比如现在的贺砚启,他原先只注意到容秋身上的气质,躺一张床上才认认真真欣赏容秋的容颜。
细细想来,第一次见面就应下对方的请求也许并非简单的冲动,安静睡着的对方美好无暇又纯净,纯净的只想让人永永久久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