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言不发,就静静地仰望星空。
时默心中涌起一股悲伤的情绪,想姥姥了。
姥姥家在乡下,自己的玩伴就是小狗小猫,小时候,会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姥姥会小心地将自己抱回屋里。
时默指着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对陆迟说那是姥姥。
因为姥姥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而最亮的那颗就是自己最思念之人。
陆迟看着那颗一闪一闪还会动的“星星”,说:“你姥姥挺特别的。”
时默不懂他的意思,迷茫地看着他。
陆迟:“你姥姥是飞机。”
“你有病啊!”
气得时默起身就走,陆迟赶紧追上去,讨好般地抓着他的手腕,“别生气,我错了。”
“滚!”
陆迟觉得,他生气的样子真好玩,像只被惹怒的小哈巴狗,冲着人凶,不仅没有什么威慑力,还使人更加的想要欺负他。
时默决定一天都不理他了。
但还是抬头看看,真的是飞机,自己看错了。
脸颊开始泛红,丢死人了。
时默像个气鼓鼓的圆气球,双手紧握成拳。
见两人迟迟不来,陆也有些着急,“我哥他俩咋还不来呢,要不下去找找。”
吕子轩一把按住要起身的陆也,“又丢不了,放心吧。”
也是,这大平路,又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这条路都走了几百回了,肯定丢不了,陆也也不再操心,老老实实抱膝坐在山顶,等待着日出。
等两人到达山顶,他们四个人已经找好位置坐等日出。
张慕泽看着姗姗来迟的二人,说:“你俩请客吃早饭。”
陆迟捡起地上的小松果,本就因为时默真的不理自己而恼火,直接砸中他的后脑勺,“少不了你的。”
张慕泽揉着被砸痛的位置,笑道:“咋还恼羞成怒呢。”
陆也坐在吕子轩和张慕泽中间,朝吕子轩那边移动,留出一个人的位置,拍拍地面示意时默坐过来。
时默贴着陆也坐下,陆迟将张慕泽挤走,自己也贴着坐了进去。
张慕泽也是无语了,这么大地方,非要挤在一块,自己还是去豪哥身边坐,宽敞。
周逸豪:“离我远点,不欢迎你。”
张慕泽插着腰,怒骂他们几个霸凌,孤立。
陆迟手里刚刚还在把玩的棒棒糖,下一秒就被陆也抢了过去,拆开包装吃了。
这是昨天买东西找零的棒棒糖,一直放在裤兜,自己都给忘了。
突然想起来,拿出来哄时默,怎料人家根本不理睬。
陆迟贴在时默耳边低语:“真生气了?我错了。”
时默十分嫌弃地将人推开,就是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时默也是发现了,陆迟跟他想象的一点不一样,他以为陆迟是个温柔稳重正派的人,没想到他这么贱。
时默按住他作恶的手腕,“你是吃了扑腾蛾子吗?这么能闹。”这个人从坐在这里开始,就一直用手指轻挠自己的后背。
衣服单薄,被触碰过的皮肤麻麻酥酥,就如同触电般。
刚来一直在强忍,现在越来越过分,将手移到侧腰,时默差点惊呼出声。
陆迟略带尴尬地笑笑,讪讪地收回手。
“你怕痒?”陆也拉了兴趣,上手就去挠他的痒痒肉,时默笑得都快喘不上来气,嘴里不停的求饶,挣扎着身体无意识偏向陆迟。
整个身体就快被按到在地,陆迟将人环住,这下更束缚住了时默,使他不得不在自己怀里扭动挣扎。
时默咯咯笑个不停,“不要,停下,我错了,我错了。”
陆迟趁机问他错哪了。
“哪都错了,哪都错了。”
陆也停手,将人从陆迟怀里拉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轩哥以外的男人有痒痒肉。”
时默笑得面色潮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角都笑出泪水。
不愧是亲兄弟,一样的坏。
陆也搂过吕子轩的脖颈,“以前轩哥从来不让人碰,现在也是被我给板过来了。”
吕子轩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在回忆着曾经不好的回忆。
吕子轩不喜欢被人碰,就算兄弟间勾肩搭背也不能接受,张慕泽他们还开玩笑,问他以后谈了对象该咋办。
但是陆也就喜欢往人身上蹭,走路必须勾肩搭背,有时看到吕子轩在前面走,一个健步就跳到人家的背上,死活不下来,让人背着走一段。
吕子轩这个“毛病”就这样硬生生被陆也给纠正过来,起初还有些不适应,背上的陆也就像是什么脏东西,汗毛都竖起来了,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陆迟递水给时默,“不生气了。”
时默接过水,“早饭你请就原谅你。”
“我请,我请。”
时默这个人啊!干什么都温温柔柔的,就连骂人也是不痛不痒,一哄就好,甚至不用别人哄,自己就将自己哄好了。
陆迟张开手臂,躺在湿漉的草地上,手里拿着一只蒲公英。
呼
花絮四散开来,在微风中飘动,纷纷扬扬。
时默将野花别在陆迟耳边,“好看。”
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朝阳悄然出现,将天边染成橘红色。
一轮旭日冉冉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照在大地。
日出之美便在于它——冲破黑暗束缚,拥抱黎明曙光。
少年并肩行,何惧山水迢。
后来,时默在日记中写到:
十七岁之前的我是不幸的,但幸运的是,我在十七岁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上山的路不仅有野花,还有我浪漫的十七岁。
那就祝我们,从此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