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哥,你也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对。”
“阿也和泽哥,他们也不会的,对吧。”
“对。”
“从小到大,只有你们愿意和我玩。”还有祝平安,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
“邻居因为我爸,不跟我玩,上学时又因为我性格孤僻,也没人跟我玩,只有一个女同学愿意和我玩,但她是女生,有些时候总是不方便的。”
“其实我没觉得自己孤僻,因为没人跟我玩,没人跟我说话,我就只能一个人待着,十多年过去了,我都习惯一个人了,都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相处了。”
“迟哥,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们别嫌弃我,我会改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哪怕我们才认识没几天。”
这是时默第一次吐露心声,有些话他装在肚子里太久了,他想找个人分享。
他心跳的很快,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才鼓足勇气说出来。
在江城,他想倾诉,就买跟火腿肠,在没人的角落,喂楼下的流浪狗。
我问小狗有心事怎么办,小狗说汪汪汪。
汪汪汪,忘忘忘。
后来被回家的爸爸碰到了,就在大街上,附近居民楼的窗户透出一个个脑袋,看父亲当街教训孩子。
打的狠了,也会有好心人劝说两句。
无济于事。
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陆迟伸手想要触摸眼角的泪痣,却没有落下。
“不改,你很好,我也喜欢你。”
“迟哥,你别觉得我矫情。”
“不矫情,你说我就听,我一直在。”
广场的空地上聚集了大片人群。
黄昏日落,天边的火烧云从西边烧到东边。
音响里播放着韩宝仪演唱的《粉红色的回忆》
人们跟随音乐的旋律轻轻摆动。
随着音乐的加快,舞步也变得迅捷有力。
跟不上节奏的大妈站在最后一排,看着前面人的舞步照猫画虎。
棋桌周围挤满了人,是老大爷与一名少年的对决。
老者目光如炬,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者。
少年专注认真,小小年纪已崭露头角。
周围不断投来赞许的目光,后生可畏。
一张棋桌,一场智慧与岁月的对话。
大爷眉眼间,仿佛那镇静自若的将军,是对胜局的完美把控。
少年看着输掉的棋局,并不气馁,与智者较量,每一次对弈都是自我超越。
大爷欣慰的拍拍后生的肩膀,“行啊小豪,棋艺见长。”
“那是。”周逸豪自信甩头,丝毫不谦虚,“您等着,早晚有一天,打的您片甲不留。”
吕子轩抓着他的后领,将人从座位拽下来,“玩够了吧,扫厕所去。”
周逸豪绝望呐喊,“能不能滚啊!”
时默毫不吝啬对周逸豪的夸奖,眼里尽是崇拜之情。
被夸爽了的周逸豪低头偷笑,又装作矜持的样子,“哎呀,低调低调,下次我教你。”
目光飘向陆迟,在他脸上停留,“你会吗?”好像在时默眼里,他什么都会,无所不能。
“会一点,没豪哥厉害。”陆迟不否认周逸豪的能力,他们几个人里,周逸豪的确是最厉害的。
小时候他们都在广场上追逐打闹,周逸豪就扒着棋桌看他们下棋。
那时候,刚刚跟周逸豪下棋的大爷还年轻,如今已是满头华发。
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眨眼,他们便从无忧无虑的孩童变成如今风华正茂的少年模样。
陆也指着广场尽头的那颗松树,“泽哥熟悉吗?”
张慕泽也是无可奈何,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记得呢。
周逸豪跟吕子轩更是嘴巴咧到耳根,仰脸大笑,眼角笑出泪星。
什么时候想起这事能不笑呢?
时默也想起缘由,这就是泽哥把脸撞花的那颗树。
可能是这周雨水多,公共厕所并不脏,就是这恶臭实在令人作呕。
几人退到老远,到是张慕泽像猴似的翻上墙头,看周逸豪笑话。
周逸豪轻车熟路地拿出自备的棉线白手套,戴上车间工人用的一次性棉布口罩,开始打扫。
“别忘了还有女厕所。”
周逸豪拿起扫厕所用的笤帚就冲张慕泽过去。
“我去,豪哥我错了。”吓的张慕泽连忙从墙头蹦下来,差点崴到脚。
真是老了,以前比这高的墙头,跳他个八百来回不带喘的,哪能跟现在似的。
“该。”陆也满脸不屑,还在记恨张慕泽坑他的事。
“嘿!你小子。”张慕泽捏着阿也肉乎乎的脸蛋,一下两下,嘴唇嘟起,“怎么还记仇呢!”
陆也将他的手打掉,狠狠地瞪着他,刚要开口就被对方噎回去,“冤冤相报何时了,扯平了。”
“你给我滚,死贱人。”陆也进厕所夺过笤帚,追着张慕泽打。
一下一下重重拍在地上,张慕泽惊恐出声,“卧槽,你真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