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是宋阮意来喊‘陆棠之’起床了。
“宝宝,该起了哦,一会儿出发去接姐姐。”
怀里的人迷糊地翻了个身,毛茸茸的脑袋在臂弯上打了个圈,抬起来两秒又舒舒服服躺下了,良久才从被窝里哼出一声带着起床气的“嗯”。
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程珩羽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只是……
如果眼前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就更好了。
许是没听到陆棠之的回答,宋阮意又敲了敲门喊道:“宝宝?棠之?起了没?”
“嗯……”话音刚落就见身旁人弓起身子艰难地爬起来,显然是□□醒了,灵魂还沉睡着。
程珩羽一手把人摁回床上,回头对门口大声回了一句“起了”,听见外面渐渐离去的脚步声,程珩羽轻笑揉揉那颗困倦的脑袋,无边宠溺道:
“你继续睡,我起床。”
“……嗯。”
昨晚陆棠之过来哭天抢地嚎了好一阵,晃得他脑浆都要摇匀了,两人苦思冥想了一晚上的紧急应对策略,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堪堪睡着。
三更半夜爬梯不安全,程珩羽干脆让陆棠之别回去睡了,反正床够大。
或许是太过于困,又或许是待在程珩羽身边更有安全感,陆棠之也没拒绝,扯过薄被盖好就睡了。
倒是程珩羽,光顾着高兴,躺在床上好半天都舍不得睡,睡醒看见陆棠之躺自己身旁,那种感觉别说多愉悦了。
要不是宋阮意催得紧,程珩羽真想再好好感受一下这个美好的早晨。
陆棠之睡到十一点睡饱睡足才舍得起床,打着哈欠下楼时还把打扫卫生的阿姨们吓了一跳。
都以为主人家出门去了,谁曾想还下来一个程少爷。
陆棠之在家里闲逛了下,想起自己顶着程珩羽的壳,又悠哉悠哉回程家去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个不认识的大叔坐在会客厅沙发上,而那大叔对面坐着的,正是程凝媛和池慕。
他们刚聊到程珩羽的事,上楼喊程珩羽的管家都还没下来,主人公却从另一个门出场了。
大战一触即发,仓促到甚至没时间让他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程凝媛顾不上他为何从门外来,上前两步拉过陆棠之就跟那男人介绍:“老齐,这就是我家那大儿子,约你来就是想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孩子身上有没有被人下什么咒。”
只见那位被称作老齐的男子从斜包里掏出一张黄纸,掐了个诀黄纸燃烧,再睁开眼时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这什么表情?难不成还真有鬼?
陆棠之大吃一惊,下意识想溜,奈何程凝媛死死拽住他,哪都跑不了。
感受着陆棠之想要逃离的动作,程凝媛也紧张起来,忙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有点头绪,但还不能这么快下定论,我得翻翻古籍。”老齐收了阴阳眼,转头掏出一本封面泛黄破烂不堪的老书看了起来。
“很棘手吗?”看到这也明白过来的池慕焦心问道。
“我先查查,稍安勿躁。”
陆棠之感觉周身冷汗直冒,想拿手机给程珩羽发消息,却被程凝媛抢先一步夺了去,整个人扣留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妈。”陆棠之喊她,试图唤回母爱,可惜已经无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到古籍翻完合上,众人才开口说话。
“老齐,除了成绩和智力这方面发现了问题,仔细想想珩羽最近性子也变了不少,是和这咒有关吗?”程凝媛问道。
齐归一看了陆棠之一眼,淡淡撇下一句:“人非昔者,岂同焉。”
一刹那,犹如惊雷贯耳。
“什…什么意思?”程凝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质疑起自己的理解能力。
不然她怎么会将齐归一的话翻译成‘人都不是同一个人了,怎么会一样呢?’。
“不是同一个人,自然性子就不一样了。”齐归一淡声道。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得愣在原地。
特别是陆棠之,他现在心底的恐惧早已泛滥溢出,就差把他逼到崩溃边缘了。
“什么叫不是同一个人,怎么会不是同一个人?”池慕不敢相信。
他哽咽着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同一个人,那我家珩羽…我家珩羽去哪了?”
陆棠之如坐针毡,害怕得牙齿都在打颤,只恨此刻程珩羽离他有两百多公里远,没法离开飞过来救他。
好想程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