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谏冷笑一声,他看了一眼床榻上沉沉睡去的林铮,便转身离开。
等到林铮醒来的时候,宋序和小七都趴在她床边睡着。
林铮觉得口渴,又怕吵醒两人,便慢慢起身准备自己倒点水喝,可她刚一抬手,小七便猛然惊醒,看到林铮醒来,他睡意朦胧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激动地喊着:
“姐姐,你醒啦?”
这一嗓子,把宋序也吵醒了,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眼神却很欣喜:
“阿铮,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三天呢。”
林铮摸了摸小七的头,虚弱地笑了笑。她从宋序手中接过了水,左右看了看,问道:“谢云谏他......”
“他呀,可能是在给沈青青搬东西吧,这几天都不怎么回来的,不过倒是按时送点天河红莲回来。”宋序的语气里充满了怒气,“我每次问他这几天怎么不回来了,他便说有事在忙,你说他有什么事值得他这么忙的?我觉得都是臭男人的借口罢了。”
林铮想到谢云谏之前所说的,想来,他应该是在和他朋友奔波于寻找他父母留给他的东西吧。
虽然大抵能想到为他开脱的说辞,可睁开眼看不到谢云谏的林铮,内心还是有些不愉快。
从宋序嘴里,林铮了解了她昏迷三天以来的事。
沈氏母女当天就搬走了,也没有住到林铮给她们找的房子里,不知道去了哪里,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但是沈娘走的时候,给林铮送了一套她自己做好的衣服过来,衣服里放着一封信。
看着早就架起来的衣服,林铮让宋序帮忙拿过来,她用手触摸着,衣服材料很好,轻柔舒适,针脚细密,款式新潮又合体,林铮将信拿了出来,只见上面清秀地写着几句话 :
“林姑娘,我们有云谏在身边,不必挂怀。青青年幼,又争强好胜,性情顽劣,我没有教好我的女儿,让你见笑了。相逢有缘,谢林姑娘的在危难时候给予我们寄身之所。临走之际,我很想过去看你,可你身受重伤,实在不便见我,这件衣服,我特地为你做的,希望你喜欢。林姑娘,你是个善良的人,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诚心祝祷,希望你安好,希望你能在余生的岁月里快乐幸福。云谏有你,是他的福气。”
沈娘是一个待人真诚的人,看着这几句简单但却温柔的话,林铮眼前又浮现出了自己母亲的身影,她眼神逐渐模糊,几滴眼泪滑落在了信笺上,洇湿了一大片。
“阿铮,我一直陪着你的。沈娘有谢云谏在身边,一定也能很开心,到时候,等有时间了,我们去看她。”
宋序握着林铮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声音温柔有力,在深处给予着林铮力量。
此后的日子,确如宋序所说,谢云谏很少回来,他偶尔回来,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来看望林铮,只是将带给林铮的各种珍稀物品交给宋序,便躲在自己屋子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次,林铮路过谢云谏的小院,看着从前自己经常进出的院子里一如既往的亮着烛火,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谢云谏的屋门开着,他正在书架旁站定,不知在干什么,林铮敲了下门,谢云谏回头看到时是林铮,先是一愣,随即像往常一样露出温和的笑容。
他声音轻柔,一如初见时那般温和细腻,像是春日潺潺的溪水:
“阿铮,快进来。”
林铮犹豫片刻,迈步走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林铮疑惑地问。
谢云谏的嘴角依然噙着笑意,没有回答林铮的问题,而是看着她 ,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问道
“阿铮,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本来也没什么大碍,我这些日子,都可以去练剑了。”
林铮看着谢云谏脸上的笑容,本以为两人有嫌隙了,可没想到,看这样子,谢云谏似乎并没有当回事,她心情也变好不少。
谢云谏点点头,他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随手翻了翻,说道:
“阿铮,这些书都是三年前,我刚来林府的时候,你送我的,说让我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书,如今这些书,我都已经看完了,内容也都记在了心中,但是,阿铮,我可以把这些都带走吗?”
“你......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