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被关在后院的一间客房里,门上大锁把守,窗户由内而外封得死死的,也不知道这群人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药,这几日她都四肢绵软无力,今日好了些,便琢磨着怎么从这儿出去。
早些时候,像是府中出了什么事,看守她的护卫都离开了,她便用拒霜剑去刨窗子,好说也是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没想过会阴沟里翻车,竟然被区区一个永州守将用迷药药倒,祝余用力按下拒霜剑,往上一撬,窗子的边缘松开一条缝隙,她找了屋内的书册卡住,紧接着移开窗边的桌案,站在桌子上,沉身蓄力,整个人往窗子上一撞,破窗而出,摔在窗外的地上。
爬起来便走,府中道路交错,她一边走一边辨识方向,拐过一座假山,隐隐听到了几声脚步声,祝余躲在假山深处的阴影中,放轻呼吸,握紧拒霜剑的剑柄。
来人的影子落在祝余脚边,等到呼吸声传来,祝余一把将人按在假山石壁上,下一刻却错愕出声。
“蒙烟?”
蒙烟松了一口气,被祝余牢牢按住肩背,一副终于见到对方的模样,“令仪姑娘,终于找到你了。”又想起什么,悻悻地补了一句:“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顾明意这个泼才,等我出去一定叫他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又上下打量着祝余,问她有没有事,顾明意有没有欺负她。
祝余收回手,拍了拍蒙烟的肩背,方才用了些力气,问她有没有磕到哪里。蒙烟摇头,她这才开口说没事,让蒙烟带自己出去。
蒙烟顿了顿,“还有一人,不知你是否见过?”
祝余不解,蒙烟便说:“是之前与你一同来我店里的那位小哥,他也失踪好几日了。”
将月?祝余细细回忆了这几日在府中的所见所闻,缓缓摇了摇头,蒙烟见状不语,将顾明意家中的布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最后停在了某处。
她拉住祝余的手,“跟我来。”
顾明意家后院的某个暗室里,将月听着墙外的动静,看守的一步不动地守在门口,他试图用墙外的动静支开这些人,未果,只好枯坐着,猜测外边的刀剑声会不会是祝姑娘发觉自己失踪后打上门来的动静。
他正对着门,四处打量着,忽而目光一滞,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静等着。
有人自门外进来,他抬眼看去,竟是那食肆的老板,说是奉了将军之命,来给这人传几句话。
看守的顺从地将门打开,但并未离开,蒙烟进了门,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看门外的看守,确认他们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而后对上将月的目光,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动作轻轻地横在自己脖颈处,冲将月使了个眼色。
此时外间入口处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看守们就要往外走去查探情况,将月接到蒙烟的暗示,一把将她拉过来,抬手把上她脖颈前的匕首,蒙烟配合地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看守们回过身来,见此情景,险些被吓得半死,疾步上前喝道:“你要做什么?”
将月挟持着蒙烟往外走,行至入口处,祝余抱着剑,等在门边,脚边七零八落倒着几个打晕的守卫。
三人配合着往前走,身后跟着好些看守护卫。
另一边,顾明意刚从萧持钧竟然擅自离京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跟人叙旧,就被对方持剑逼问祝余的下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绑错了人。
正领着萧持钧往后院来,便又看见自己府里没用的护卫急急忙忙赶来,说是关在府里的那一对男女挟持了蒙烟娘子,正往府门方向潜逃。
顾明意又是眼前一黑,也顾不上跟萧持钧解释,连忙去寻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