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在日常生活中所产生的恐惧、怨恨、悲伤、愤怒等负面情绪,
都会逐渐累积并转化为咒力,
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所形成的产物,
形象一点来说,咒力的积聚就像是不断往杯子里加的水,水满则溢,
只要超出一定的阈值,咒灵就会诞生,
而且……由于杯子的容量有大有小,相对应的,所形成的咒灵的实力强弱也不一样。”
井伊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眼前虚心求教的人,颇为耐心的解答道,
“一般我们将它们由弱到强划分为四级、三级、二级、一级还有特级。”
约翰正在努力接收刚刚获得的新知识,他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缓缓重塑。
“所以……这些东西是依托于人类才诞生的,那、我们的负面情绪算是它们的养料?”约翰自己的提出了自己的理解。
井伊空:“可以这么说。”
约翰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我刚才遇到那只咒灵属于什么等级?”
那只巨大又恶心的怪物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令人心有余悸,
差一点、差一点就死掉了。
“嗯……算是快到二级的水平吧。”井伊空说出来自己的判断,然后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约翰更加苍白的脸色。
还不到二级吗,那一级和特级又该是什么样恐怖的存在。
无法想象,约翰不由地为自己的小命感到担忧。
……
漫长的交流持续了两个小时。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在解答了约翰的一系列问题后,
井伊空看了眼时间,礼貌地提出了告辞。
“对于我刚才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井伊空站在门口转过身,
看着约翰的脸色有些犹豫,他体贴地补充道,“当然,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穿着黑色大衣的青年走出公寓,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约翰的视线里。
咒术师吗……
约翰靠在沙发上回忆着青年的话,
“咒术师便是为了消灭这些对人类产生威胁的咒灵而存在的。”
一份很危险的工作,这是他对此的第一个感觉。
约翰不敢想象今后与这些东西密切纠缠的生活,总感觉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这令他下意识想要逃避和拒绝。
三十六岁的约翰自认为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他已经跳出了光靠身体分泌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做出决定和行动的年纪了。
或许再年轻个二十岁,那时的他面对这样的事情,未知和神秘会引发他的探索欲和好奇心,继而兴冲冲的加入。
毕竟,谁小时候没有个拯救世界的梦想呢。
可惜,他已经长大了。
在经历了近日这些意外事故的他现在格外惜命,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就这样一直平平淡淡地活着直到死去,
虽然这个愿望在哥谭有点难以实现,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约翰盯着恹恹摊在桌上的拉维/安,内心不知如何决断。
临走的时候青年将拉维/安抛给了他,并警告他别对这只咒灵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心。
啊啊啊啊啊啊……好麻烦,
约翰最终选择摊在沙发上放空大脑,
先睡一觉吧,醒来再说,这样想着约翰闭上了眼睛。
————
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间点街上根本就没什么人,除了一两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开着灯,其余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离开东区后,井伊空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今晚捡到一个咒术师预备役这件事让他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
在向约翰科普了咒术师是怎样的存在后,临走时候井伊空向他提出了邀请。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迟疑,井伊空回忆,
不过——这也正常,对于未知的恐惧总是容易让人停滞不前,咒术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光是日本每年咒术师的死亡率就足够劝退大部分人了,据不完全统计,咒术师的平均寿命可是低的可怜,每年加入的新人数量都快赶不上死亡人数。
说到底,除了御三家之外的咒术师,其他大多数人都是被迫走上了这条道路,
而往往这些原因的背后都夹杂着痛苦与悲伤,
与普通人的格格不入、家人死于咒灵之手、或是只是单纯为了能活下去……
异类、仇恨、生存……
大家因为这些各种各样的理由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咒术师的道路,却大多数走不到路的尽头。
因为、他们死在了半路上。
井伊空还记得当初夜蛾问他为什么要当咒术师,
年幼的他那时的回答简简单单——我想保护我在意的人。
可惜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