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姜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急的差点没给秦之牧跪下来。
“小夫人,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关系也很有意思呢!”秦之牧笑得灿烂,“你觉得呢?”
卫姜听的如坠冰窟,有种被人推进了无尽的深渊这辈子都无法解脱的无望来。
明知在此刻豁出去才是唯一的解,可在这时,她才意识到她有许多的胆怯——
怕田老太太担忧伤心,怕老丞相失望,怕没有机会跟在他后面偷师,也怕再也看不到那满屋的书……
她不敢!
门外田老太太就要进来,就在这时,秦之牧放开了她,指尖勾着一只嵌着圆润珍珠的金耳坠。
卫姜去摸自己的耳朵,果然少了一只,她伸手去夺,秦之牧已经捏着自己的耳垂,硬生生穿了进去。
流淌的血染红了血白珠子,秦之牧毫不在意一跃跳上了房梁。
“小夫人,不能叫人看到你房间藏了人哦。”
卫姜顾不得去将耳坠子要回来,简单理好衣服,忙去开门。
房门打开,田老太太当即便要往屋里冲,卫姜心虚推着人朝外走:“婆婆,姜儿去送送你。”
田老太太一下子注意到她红了的眼眶,紧跟着放松下来:“还当有人欺负你了,怪道躲着不肯出来,原来是哭鼻子了。傻姑娘,快别哭,丞相说了,老婆子我要是想你随时就来。”
卫姜一路羞愧的低低垂着头将田老太太送至门口,就听老太太声音高亢朝驴车旁站着的人喊道:“秦二公子,你是来送老婆子我的吗?”
秦之牧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神态自若上前搀人:“自然要送送您。”说着故作虚弱又咳了咳。
田老太太视线停留在他的耳垂上:“二公子,你的耳坠?”
怎么像她家姜儿今天带的那只。
“是有人赠与我的。”秦之牧说着意有所指看向卫姜的方向。
卫姜手心里攥着另一只耳坠,心底生出被恶鬼缠上的崩溃来。
“姜儿啊,有些事当断则断。”
这是田老太太走的时候悄悄附在她耳边说的,卫姜没敢去看老太太的神情,怕看到她对自己浓浓的失望。
封闭的衣柜,熟悉的黑暗,经年的规训让卫姜自罚已经成为了习惯,她再一次将自己锁进柜子里,贴柜站了一整夜,第二日因着还要去书房,不得不先从里面出来,等晚上再进去。
自这日起,卫姜几乎不单独待着,要么在老丞相眼皮子底下,要么亦步亦趋跟着他。
老丞相还笑她:“怎么跟狸奴养了一个性子。”
卫姜也没办法,着实被秦之牧弄怕了。
虽然知道秦之牧前些日子不见人是被老丞相关在了登高望远的观云阁里面,那日出来也是因为来了客人,她还是怕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然而很快,她就收到了一个噩耗。
老丞相要出趟远门。
“大人,我是您的侍妾,要照顾您的起居,您就带我去吧。”卫姜极力争取。
老丞相眯眯笑着:“爱妾啊,你去了,我那亡妻就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你我一顿了。”
原是“秦夫人”故去十五年的祭日,老丞相是深夜出的府门,卫姜和一众家仆一道送她出了门。
待回去主院的路上,她就感觉有人在盯着她,除了秦之牧不会有旁人。
府上没了震慑他的人,根本不敢想象他能有多混账,登时,她也顾不得姿仪,提起裙角就跑。
“小夫人,你在躲什么?”
秦之牧的脚步声很快变得清晰。
卫姜只想着逃他远远的,没注意天黑脚下跑错了岔路,错进了另一个院子,跌跌撞撞按着原本房间的方向推开了门,岂料,脚下突然踩了个滑,整个人前扑,栽进了热气滚滚的汤池里。
手里的灯笼滚到一边,烛火摇曳,原本浸在水底的人被突然的动静惊动,从水里站了起身。
卫姜猝不及防和带着满身水汽的身体贴在一起,她的视野直对男人很是冲击的裸*露胸膛。
她不知所措回避视线,无意识就朝下偏了一下。
就撞上更加冲击的一幕……
冗长的对视,只听男人很轻的叹息,温热的大掌温柔捂住了她的眼睛。
“乖,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