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冷淡的声音,她莫名就安定下来,蜷缩的手指伸了过去,任由墨香将她笼罩,隔绝开外界的乌糟。
“秦起。”卫姜无意识的低呜了一声。
男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指腹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痕。
办了点事,来晚了。
王宝还没见有人敢从他手上抢人的,登时不快发火:“喂,你谁啊,韩大人你发什么呆,没看到他冲撞本少爷吗,给我拿下他。”
回应他的是溅了一脸的热血,好似还有什么东西朝他抛了过来。
王宝下意识伸手接了,猝不及防对上狱卒狰狞圆瞪的眼睛,还是热的脑袋被他抱在怀里,王宝登时一声尖叫,下身的部分流出骚臭的黄液,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弄醒他。”秦起甩了甩节杖上的血。
立有绣衣使上前掰开王宝的嘴,将桌上剩余的酒一股脑罐进他的嘴里,很快,王宝就呛咳着醒了过来。
“大胆,你们大胆,还不报上名来,京兆尹你死了吗?”
王宝吓坏了,蹬腿想躲,又碰到那颗人头,眼白一翻便要再晕,黑铁的节杖直指朝他,锋利的杖尖抵在他脆弱的颈侧。
“刚刚哪只手碰了她?”秦起声音微凉。
王宝哆嗦着将手藏在身后,秦起手里的节杖快他一步,直接削去了他的一手,整个牢房充斥王宝杀猪般的尖叫。
京兆尹终于从人头的怔愣中回神,忙跪地磕头:“御史大人不可啊,他可是王皇后的侄子,千万不可啊。”
王宝终于知道面前人是谁,原来他就是秦小二的哥哥,他就知道上次是秦小二坏了他的好事。
好好好,这个仇他这回就一起报了。
“御史大人为了一个谋逆的贱女人滥用职权,我要告诉我姑母,我要让我的姑母砍你......”的头。
王宝虚着声叫嚣着,话还没说全,秦起一节杖穿针似的贯穿了他的脸颊,截了他的话声:“宝少爷原来还不知道。”
王宝魂都被吓飞了,傻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这时有王府的小厮急冲冲前来报信:“少爷不好啦,皇上,皇上派人把老太爷和老爷都抓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宝少爷,你觉得你姑母是先砍我的头还是先断臂自保呢?”秦起转了转节杖。
王宝登时疼晕了过去,脸上灰白一片。
京兆尹心下惊骇王家竟然出了事,毕竟不知道具体情况,未免将来王家怪罪于他,帮着求饶道:“大人留情啊,这样下去要出人命的啊。”
秦起“嗯”了一声,朝旁伸了伸手,立有绣衣使将烧的火红的烙铁拿了过来,他笑的和煦,烙铁“嗞”得一声烫在王宝嘴巴和右手的断口处,滴淌的血登时止住了。
“韩大人放心,本官有数,好多案子等着宝少爷去聊聊,不会让他死的。”
说着,他忽然话锋一挑:“倒是韩大人,听说韩大人最近接了个大案子?”
京兆尹心下咯噔,头低的几乎贴在地上:“下,下官不敢,全听陛下指示。”
“韩大人记性不好啊,陛下可是也说过,九皇子的案子全权由绣衣使查办,其他官署若有案件牵扯需得立时移交给绣衣使。”秦起转动手中的烙铁,声音越来越冷,“韩大人……这是想取代本官代之咯?”
京兆尹瑟瑟发抖,是王家想找个由头摁死卫家,就借了个谋反的罪名,几个不打紧的贱民,也不算夺绣衣使的衣冠,绣衣使不会注意到的,知道了估摸也不会理会。
王家找他时,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事,现在说后悔已经晚了,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王宝,京兆尹滑鱼似的改了口风:“下官能力平平,觉得此等大案还是大人来办更为妥当。”
秦起“哦”了一声:“听韩大人的意思,好像是说本官要抢京兆尹的案子?”
京兆尹后背起了一层虚汗,连声摇头:“不敢不敢,本来就是绣衣使的案子,是下官贪功糊涂,下官这就禀名圣上移交案子,求大人宽限我三日时间。”
“一日。”
一天都不够他了解王家情况,万一是御史大人诈他呢,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坚决:“两日。”
“本官不是在和你谈条件,既然你能力做不到……”秦起眼下闪过冷意,他拿出一本册子甩在他的脸上,“马骁肆,去帮帮韩大人。”
纸页摊开,白底黑字一笔笔记着京兆尹为官以来收受的贿赂、接办的冤假错案、纵容下属盘剥百姓......
京兆尹面如死灰,彻底老实了:“下,下官明日一定将卫家的案子移交出去,求御史大人开恩。”
秦起已经没再听他说的话了,抱着怀里的人走远了。
马骁肆敲了敲手中的节杖笑得无害:“韩大人,走吧,去我们绣衣使坐坐吧。”
楼梯一层又一层,秦起感受到怀中人身体异样的滚烫,不由脚步加快,就在拐过廊道即将出去的时候,迎面对上了穿了一身火红婚服的弟弟。
“哥,你怎么在这?”秦之牧看向他怀里的纤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