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

“特级？”

坂田银时和门田小夜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夏油杰这个人坂田银时是知道的，他是五条悟在高专读书时候的同窗，几乎跟五条悟形影不离，坂田银时去东京的时候见过几次。

但是后来再去，就没再见过。

原来是叛逃了？

坂田银时看五条悟脸色，识趣地没有多问。

但是门田小夜不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立刻追问道：“特级是什么水平？”

五条悟解释道：“特级的咒术师，评级的标准是能够单独袱除特级咒灵。特级的咒灵，就是最高等级的咒灵，用你们的武器，需要使用子母弹进行地毯式攻击，才能将其袱除。”

“子母弹？这么强？那特级诅咒师都可以单刷特级咒灵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门田小夜接着问，“这么厉害的人都死了？谁杀的？”

五条悟看他一眼，说：“我。”

“哇——厉害。”门田小夜抬手鼓掌，然后埋头干一口饭，又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批离奇死亡的人，跟那个夏油杰有关系是吧？”

就算是坂田银时，也对这孩子的缺心眼儿程度表示震惊。平时也不这样啊，加班加疯了？

但是说归说，坂田银时对于这家伙的直觉还是很信的，他心里计较了一下，觉得这不是个询问的好时机，决定等回头再说。

坂田银时白他一眼：“人都死了，能有什么关系？”

门田小夜摇摇手指，表示他图样图森破：“那你可就想少了，现在诈死的案件还少吗？可能他就是为了有一个合理的由头消失，把别人的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呢？”

“应该不会。”五条悟闻言顿了一下，“我亲眼看着他断气的。”

“那尸体呢？你有亲眼看他进焚化炉？”门田小夜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了，但是他听到这个事，不知为何突然就是非得搞清楚才安心，一时居然也忘了，眼前这人他得罪不起。

五条悟没计较对方的无理，因为听到这个问题，他自己心里也是一沉。咒术师的尸体一般都是交给咒术高专的医师来处理，尤其夏油杰作为拥有特殊术式的特级咒术师，尸体交出去，必然会经历解剖肢解，探查是否能从咒核中留存术式，或者做成咒具。

不管是哪种方式，都不会有个全乎的尸体留下。

五条悟不希望夏油杰痛苦一生，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况且作为高专时期几乎形影不离的挚友，处理夏油杰的尸体，对于家入硝子来说未免过于残忍。

因此，五条悟便私底下处理了那具尸体。

或许真的需要去确认一下。

坂田银时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手中筷子握紧，心知这事怕是真的不好说了。

他凑在五条悟耳边，轻声说：“我陪你去看看？”

五条悟回神，摇头：“不用。”

说完，他的目光又转到门田小夜的身上，对方神色有些急切，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五条悟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因此即便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对于普通人来说，多多少少是有些轻视的。

这种轻视在他回忆起前世的记忆后，也并没有被冲淡。因为吉田松阳那种老妖怪带出来的徒弟，已经不算是普通人的范畴了。

但是眼前这个人——

门田小夜，岩手县警局搜查一科的外勤人员。

五条悟眼神一扫，体力很一般，在非术师里，只能算中上水平。智力目前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

就是这样一个平时根本不会吸引他注意力的人，直觉却相当敏锐。其实再想想，这个人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不算紧张，他的害怕和警惕都很流于表面，身体很诚实地并没有保持距离，反而有亲近的意思。

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拿他怎样，心底的危机警戒线根本没有拉起来，只是开玩笑似的竖起了一根白旗，表示自己投降啦。

五条悟突然想信一次他毫无根据的直接，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尸体有问题的吧？”

门田小夜理所当然道：“我虽然是一般人，但是你们咒术界都不一般吧，那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任何可能性都得搞清楚。你也说了他是‘特级’咒术师，难道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可以假死吗？就算他没有，整个咒术界都不可能有吗？”

“况且那个论坛上的用户一共一百二十七名，在半年内全部意外身亡。要不是我们这次偶然查到，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了。这种能力，我们普通人单枪匹马不可能做得到。而且那么巧，夏油杰就死在十二月二十四号，从那之后开始死人。横竖我们也没有其他线索，不管结果是不是夏油杰借尸还魂，我们都得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啊。”

五条悟点头，放下筷子：“你说得没错，这件事我会去确认。”

“那好哦。”门田小夜嘿嘿一笑，又开始大快朵颐，然后突然又抬头说道，“那个夏油杰的照片，你可以给我一张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这个干什么？”

“以防万一啊，如果那家伙真的没死，不得把他找出来嘛。现在公安系统都已经接入‘天眼’，他敢露面，就绝对跑不掉。”

五条悟这倒是没想到，一时听到“天眼”这个词，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监控。

“哦，现在你们技术倒是很完备。”

坂田银时笑道：“还行吧，你们也不差，只要天元的结界还在，你们就完全可以掌控咒灵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