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板。”坂田银时接过竹签,又问道,“老板,今天天气不好,我看其他地方都没人了,为什么歌舞伎町的人还这么多啊。”
“天气不好?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咯。搞不好又是哪个大人物折腾出来的,好好的山,说烧就烧了。”老板重新卷起糖丝,“这里的人啊,闲不住的。越是发生奇怪的事情,待在家里反而越是心慌,还不如出来走走。如果是小事,那没什么好怕的,如果真是天塌下来了,那怕有什么用呢?”
道理是很简单,但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坂田银时手牵抓了一下飘在空中的糖丝,被拍了下手,笑道:“老板知道的还真多呢。”
“算不上,只是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拿去年来说,大冬天的,暴雨一连下了半个月,那么冷的天,还没落到地上就结冰了,地面一砸一个坑。别说流浪狗流浪猫,就连流浪汉都熬不下去,死了多少人。当时也说的是气候问题,谁信呢?”
老板给猫咪团了两个红色的眼睛,递给五条悟:“小少爷,你的也好了。”
坂田银时付了钱,老板又笑眯眯地说:“别玩太晚,家里人会担心的。”
“知道啦。”
离开小摊,坂田银时眼睛乱瞟,很快又锁定了一家游戏厅,他兜里揣着松阳的钱包,难得财大气粗一回,目标明确地走过去。
他没忘记刚刚的话题:“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五条悟本以为他是故意岔开话题,顿了一下,说:“你说你知道吉田松阳最近在干什么?”
“哦哦。”坂田银时想起来了,“松阳那家伙,最近好像一直在跟幕府高层的人见面,还有你们咒术界的人,早出晚归的,有时候甚至好几天不回。所以今天看见他跟你爸在一起,我也挺意外的。具体谈的什么事我没问,不过我从没见过松阳这样,估计不是小事。”
“你不担心吗?”
“还好吧。”坂田银时咬了一口小兔子耳朵,味道甜丝丝的有些发腻,“松阳没说就证明不需要我操心,如果哪天需要我,我再操心就行了。”
“但是他今天带我们去御岳山,不是有这个意思吗?”
“那是你爸有,不是松阳。”坂田银时说,“其实我们去也没什么用啊,你看,现场人也不是我们救的,火也不是我们灭的。以你爸对你的保护,如果真的有危险情况,那就不可能带你去。所以我猜,他们肯定早就知道现场情况了,带上你,更多像是一个信号。”
五条悟不至于问是什么信号,他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刚刚借给你父亲手电筒的,是我家大师兄,就一见面就削我那个。”坂田银时把吃了一半的棉花糖递给五条悟,“帮我拿一下。”
坂田银时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纸币,在自助兑币机兑出一筐游戏币,挑了一个角落的游戏机坐下,接着说:“那家伙做事不可能没目的,所以我肯定,引发大火的东西,就在那座塔的地下室里。”
“是什么东西?”五条悟追问。
坂田银时投进去两个币,机器响起一阵欢乐的背景音乐,他无语道:“这你就问错人了,胧那家伙最近看我很不爽,不可能告诉我。”
“你要是实在好奇,回去问你爸不就行了?”
五条悟没吭声,他也不清楚是不是要刨根问底。
一粒小钢珠从机器上面掉了下来,坂田银时抬头看向五条悟,他手上还拿着两根棉花糖,想事情的时候看着有点愣愣的。
坂田银时举起双手,猛地捂住他的脸,往两边扯出一个大嘴猴的形状:“这种事情不需要多想,也不要纠结。我们本来就不可能面面俱到呀,什么咒术界的平衡,幕府的权力,我们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的。我们只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仅此而已。”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腾出一只手,呼在他后脑勺上:“不许揪我的脸。”
另一边,车辆重新驶回五条家的院落,这次没有别人再跟上来,只有五条纪带着吉田松阳到了自己的书房。
五条纪打开了电脑,把五条礼下午发回的照片重新调了出来,把几张拍摄到咒术师照片拼接在一起,依着记忆把确认无关的人员划掉,最后剩几个看不清脸的人。
这几个要么是离得远,要么是脸被遮住了。
吉田松阳回忆起下山时,那些咒术师的身影和脸,又划掉了三个,最终剩下两个无法确认。
五条纪把这两张照片打印出来,摆在桌子上。
“咚咚——”
敲门声响起,屋内两人头也没抬:“请进。”
胧推开门又转身关上,抬手取下能够完全遮住脸的黑色帽子:“老师,五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