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凑过来看一眼，没碰他手机，摇头道：“没印象，需要我帮忙查？”

坂田银时：“……”

这语气。

真气大发了。

“当然啊，我转你。”说完才想起两人还没有联系方式，点开LINE，“加一个吧。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五条悟犹豫了一下，才点击添加，看到对方头像，是一个小头盔，头盔上印着工工整整的“银”字。

“哦，我刚刚在说情绪刺激。”五条悟边点开图像看，边说道，“‘诅咒’是人类溢出的负面情绪而形成的颗粒物，普通人眼无法察觉，但是这些诅咒集合实体，就会形成咒灵。”

“所以你是想说，这个漫画家后期的剧情，其实是在刻意刺激读者产生负面情，激发诅咒的产生？”

“嗯。”

坂田银时挑眉：“五条老师，你们咒术界的保密工作做得不行啊。”

“怎么说？”

“普通人怎么会想到要靠刺激情绪激发诅咒呢？”

五条悟晃晃手机，屏幕里还是那张图片：“显然是有人教的。”

说到这，坂田银时立刻反应过来，在群里发了一条语音：“内野、堀江，查一下之前在社区活跃过的账号，确认每一个人的资料和现状。如果还活着，一定要当面确认是本人。如果已经销户，那也要确认死亡地点死亡原因。”

这工作量异常庞大，群里沉默片刻，皆是回复“收到”。

五条悟低头看着手机，反复点开图片又关上。他发现，如果想避开监察人员做点事情，他居然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坂田银时发完信息，又在想有没有遗漏的细节，余光注意到五条悟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没事。”

坂田银时斟酌了一下：“如果你现在信任我的话，把你的内部权限借我用一下，我可以叫堀江一起查。”

键盘已经搓出火星子的堀江，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

五条悟自己可以阴阳怪气，但是听坂田银时这种说话方式还是心头冒火：“你以为内部权限，是给个账号密码就能进的吗？”

“……哦。”

坂田银时刚想说那算了，又听五条悟说：“等会儿我把登录方式交给他。”

“好哦。”

“嘶～”坂田银时手腕突然剧痛，手机咣当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握紧手腕，刚刚止血的伤口，又有鲜红的液体流出。

诅咒的麻痹作用消失，被生生剜掉一块肉的手腕，痛到抬不起来。

五条悟拍开他握紧的手掌，撸开袖子，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眼前，原本停留在腕间的诅咒全然消失不见了：“怎么会？”

他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咒力，也时刻注意坂田银时手腕的情况，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要么是随着时间消散了，要么是融进了血液里。

五条悟的“反转术式”只能向内作用于自己，不能用来治疗他人，他捧着因为剧痛微颤的手臂，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我把硝子叫回来，她应该还没离开。”

坂田银时反手握住他的，冰凉的指尖覆盖住温热的手心：“没事，包扎一下就行了。”

“万一……”被诅咒污染了怎么办？

“不会。那两名死者已经可以证明了，诅咒没有通过血液寄生的能力，不然那两人就不会死了。而且就算真的有万一，不是还有你嘛。”

“指望我就得听我的，我现在要带你去治疗。”五条悟没忘记坂田银时留着伤口的原因，是想借此找到诅咒集中的窝点，他说，“现在已经没有诅咒指明方向了，让硝子看一下又不耽误时间。岩手县就这么大，回头再找不行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叮咚”一声。

是新消息的提示音。

坂田银时捡起手机，点开对话框，是一个定位。

“找到了。”

他开车路上，就分神时刻注意诅咒漂浮的方向，并时刻同步给了堀江。五条悟说得没错，岩手县就这么大，有几个不同位置的指向，再加上坂田银时最近一直在追查诅咒容易出现的几个地点，分析出具体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五条悟气得说不出话：“……”

坂田银时拽着他的手走出书房，拎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遮住腰间的枪。

他拿起车钥匙：“别生气了，走吧。”

五条悟一把抢过钥匙：“我开。”

五条悟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定位，居然是昨天经过的商场。其实想想也合理，那两名死者身亡的公寓和酒店，离这里都不过两公里的距离。

他昨天特意来考察，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坂田银时解开安全带，透过车窗看向商场的入口：“人有点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