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靠在旁边看戏的家入硝子,见状站直了身子:“我来我来,放着我来。”
说着就把手虚搭在伤口上,准备发动“反转术式。”
她作为咒术界少有的能使用“反转术士”进行治疗的人,并在考取了医师执照之后,一直在咒术高专担任专属医师,平时缺胳膊少腿的重伤见得多了,只要不是掉脑袋挖咒核的大项目,剩下一口气,她都能给救回来。
对付这点小伤,简直手拿把掐。
坂田银时却轻轻避开了:“不用。”
家入硝子动作一顿:“咦?”
有伤不治,毛病啊?
她咽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吐槽,抬眼瞅着五条悟的脸色,那家伙也没反驳,似乎能理解坂田银时的心思。
但是那脸色,啧啧,实在是难看。
空气凝滞,家入硝子感觉自己闯入了独属于别人的氛围,愣了一瞬,默默又退回虎杖悠仁的身边,跟他对视一眼,两手一摊,用眼神无声地表达:“我感觉咱俩有点多余。”
虎杖同样耸肩,朝五条悟那边挤挤眼,指指脑袋又摆摆手:“都说了,五条老师好像脑子坏掉咯。”
“咦~”两人同时龇牙。
五条悟没管另外两人无声的猴戏,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心头窜出一股无名火,他猛地抬头对上坂田银时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没有错过对方任何一点表情。
看着他不自然地别开眼睛,又心虚地转过来。
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五条悟才把自己的脾气压下去,松开手。
五条悟:“怎么弄的?”
坂田银时也从那股奇怪的氛围中抽神,暗自鄙视了自己一下——我心虚个鬼啊。
坂田银时收回胳膊,甩甩手:“啧,你也不知道轻点,自己手劲多大没点数吗?”
五条悟:“哦,不是陌生人吗?你怎么知道我手劲儿大?”
“……”坂田银时,“我眼神好,不行吗?”
“行,当然行。”五条悟赏他一个白眼,余光扫了一下浸血的袖口,没让他把话题岔开,“问你话呢,怎么弄的?”
“运气不好呗。”坂田银时朝一旁被忽略半天的尸体努努嘴,“昨天跟踪他的时候被沾上的。”
不提还好,一提五条悟就想起来了。昨天下午在巷口遇见的时候,这家伙抬手就朝自己撒了一把灰,连个招呼也不知道打。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昨天他从自己手底下溜走,确实落下了一团诅咒,到现在已经快二十个小时了。
五条悟:“成田五和的尸体还新鲜着,从断气到现在,最多也就一个半小时,你昨天就查到他身上,为什么没救人。”
坂田银时摇头:“救不了。上次的尸体你没见到,脖子上的伤口跟这次一样,乍一看像是利器割开动脉,但仔细看就能发现,是被诅咒啃咬出来的。”
“所以呢?”
“没有所以。这种伤口不可能是一瞬间造成的,应该是在吉村早未的公寓跟他见面的时候,成田五和就已经被诅咒沾上了。”坂田银时回忆起昨天看到的画面,还是膈应得心里发毛,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昨天见到他,他脖子上围着一窝蜂地黑色诅咒,一遍堵着脖子上的伤口止血,一遍又顺着血肉往里啃,远远看上去跟围脖似的。”
“他本人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没有,诅咒应该是有种麻痹神经的作用,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到。”
听到这,五条悟斜他一眼,问道:“那你呢?你这伤口是观察了多久?”
“大概三个小时吧。”
五条悟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坂田警官敬业之心真是让人敬佩,为了这点线索,居然硬生生扛着被诅咒生啃三个小时,佩服佩服。”
听他这阴阳怪气的劲,坂田银时汗流浃背:“不是说了没什么感觉嘛。”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被一点点啃食,就算真的不痛,又怎么会毫无感觉。
但五条悟也没想在这时候跟他争论个所以然出来,转移话题,问道:“那你留着伤口,是要干什么?找凶手?”
别人给台阶,坂田银时没有不下的,点头道:“嗯,我发现只要这个伤口不好,就会有诅咒聚集过来,循着诅咒的轨迹,应该就能找到它们的窝点了。”
五条悟不信:“从在警视厅见到你,已经有两个小时了,我怎么没见到有诅咒的痕迹。”
坂田银时无语:“你离我五米远试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