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迦定坐在郑晓舟的办公桌一般都是干坐一天,开始宁迦定会偷偷摸摸玩手机,但坐他旁边的郑晓舟一天到晚忙来忙去,更别说隔壁还坐着个老板。
虽然老板是他高中同学,宁迦定还是会感觉心虚,毕竟陆松临还给他开工资呢。
宁迦定玩到第三天就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有点眼力见,于是他收起手机,坐在座位上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看郑晓舟用电脑干什么,一会儿出去倒两杯水,自己一杯表哥一杯。
后来某天郑晓舟刚处理完报表准备起身时,看见了坐在旁边发呆的宁迦定。
他问宁迦定,“怎么干坐着?”
宁迦定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表哥,你要要不给我找点活儿,不然我这来上班也怪不好意思的,陆松临会给开工资的吧?”
郑晓舟闻言轻微地皱了下眉,随后告诉宁迦定,“没事,陆总叫你过来上班,不是提前告诉了你可以随便干什么吗?”
话是这么说,宁迦定还没笨到这种程度,他能玩一个月难道还能玩一年?虽然宁迦定没想好能不能干一年,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读书的时候还会装装样子,可进了公司也没课本给他装。
宁迦定只是尴尬笑了下,没好意思说这么清楚,“表哥,就给我找点事吧。”
郑晓舟只是看了他几眼,随后同意了,“我会跟陆总汇报的。”
“诶,别啊表哥,这种事告诉陆松临干嘛,你就随便给我找点事,没必要惊动老板。”宁迦定听到有点急了,心想郑晓舟还是这样一板一眼,这种事有什么可汇报陆松临的,难不成他还真能干成优秀员工吗?
“那行。”郑晓舟没强求,他从旁边翻找抽出一叠文件给他,“那你就把这叠文件剪成碎纸吧,这文件没用了需要销毁。”
“好勒。”宁迦定接过来,觉得这事正中下怀。他没上过正经班,也没有工作经验,郑晓舟就算给他找些基本的活,宁迦定都害怕自己做不来。
这种活最好了,宁迦定坐下来从旁边抽出把剪刀开始慢慢裁剪。
郑晓舟递交文件回来的时候,看见宁迦定坐在那儿慢条细理地把一张A4纸裁成无数个小小的细条,这给郑晓君一种旁边来了个进修的幼儿园学生的错觉。
陆松临之前问了郑晓舟有关宁迦定的近况,听到他说宁迦定在家待业没事干,陆松临没想几秒就问他,“你说我让宁迦定过来上班怎么样?就给他安排个助理的职位,随便干点什么,放在你工位旁边。”
老板说什么是什么,郑晓舟能有什么意见,而且宁迦定是他表弟,一天天待业家中。有时候他跟郑晓君打电话,对方夸自己的同时也会叹息一句迦定还像个小孩子,言下之意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觉得很好啊。”郑晓舟是这么说的。
陆松临的意味很明显,只是给宁迦定个班上,随意他做什么,就连工位都在郑晓舟身边,偷懒也只有给郑晓舟看的份,而郑晓舟不会对此有任何颇词。
郑晓舟无意解释太多,既然宁迦定觉得干点活更安心,不妨给他找点事干。
上班的日子里,宁迦定偶尔会思索左声的话。
左声建议宁迦定再来个第三次表白,宁迦定觉得并不是毫无道理。
他猜可能过不了一两年,许式南就是真正的好事将近。
不是绯闻,也不是乌龙。
然而鉴于前两次失败经验,宁迦定没有傻到认为自己在许式南那儿会有什么机会。
宁迦定对这事还没想好,机会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跳过表白,直接一步到位。
宁迦定上班上了半个月,某天临近下班时,陆松临似乎要出去,拉开玻璃门往外走的时候,陆松临转身问了宁迦定一句,“走吗?带你去吃个饭。”
话语接地气地让宁迦定还以为回到高中,两人不是老板和下属,还是勾肩搭背一块儿玩的狐朋狗友。
直到跟着上了车,宁迦定都有些懵,他问陆松临,“吃什么饭啊?”
“几个朋友聚聚,顺带谈点生意,给你体验下助理跟老板去应酬的机会。”陆松临话都是带着笑的,叫宁迦定放松下来。
正儿八经的应酬宁迦定觉得自己还参加不了,替酒都喝不了几杯,这会儿宁迦定真是高看了陆松临好几眼。
读高中时他觉得陆松临还有点吊儿郎当,结果这人当了老板就有点不一样了。上班这些天,他每天看着陆松临准时到班,有时候宁迦定来的比他都还晚。
陆松临上班也不插科打诨,好几次宁迦定坐外面都看见有几个职工哭丧着脸出来,看样子是被陆松临批评过。
郑晓舟上班尽职尽责,宁迦定还能理解,毕竟他表哥从小就这样。可轮到陆松临,宁迦定那就觉得何止是刮目相看,那是刮了三层还要再细看几层。
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就有人跟陆松临打招呼,氛围也比较活跃。
陆松临先行拉开两道椅子,让宁迦定坐下。
来的人不算太多,统共七八人的样子,宁迦定看了几眼,觉得好些人都不认识,也不敢多说话。
他就坐在宁迦定旁边,听陆松临跟他们聊天。有人问起宁迦定的身份来,陆松临就说带个朋友过来吃饭,这话反倒还给宁迦定多招了些视线来。
“郑晓舟怎么没来?往日你常带他出来。”有人多嘴问了句。
陆松临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笑着说,“今天老板慈悲,给郑秘书留点私人空间。”
席间有人听了,笑骂了一句陆松临是装模作样的资本家。
宁迦定坐着尴尬,也不敢随便看人,起身去拿水喝的时候撞到了坐在他左侧的人,宁迦定低声说不好意思,一抬头却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