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
您说什么?
这么快的吗?
昨天亲了自己,今天就要脱衣服?
那明天岂不是要生孩子了!
后来就儿孙满堂了!
然后一家住在大海溶洞里漂泊吗?
不要!
此时桑黎只想骂陆烬——都是他搞得什么任务!人还不见了!现在留自己怎么办?
桑黎嘴巴张了张,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速干战术衣。
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
她还从来没有和异常体近距离相处过。
刚才那句话很尴尬,但并不是自己脚趾抓地的尴尬来源。
但好像,安珀已经认定是湿衣服让自己不开心了。
她总不能说,对不起,我不喜欢你,送我回家吧。
那样一定会死得很惨,或者被囚禁生一堆娃娃鱼。
索性,借坡下驴,就顺着这个话题说吧。
桑黎:“也不是很难受。”
安珀:“脱了吧,你在骗人。”
这句话的自然程度和“开枪吧”如出一辙!
“……”
虽然理解安珀的动物习性,毕竟海洋里的生物确实不穿衣服,但她还是有点不适应安珀对于两人之间的“过于自然”。
她没有动,也没脱衣服,只是拉开了拉链。
这样会好受一点。
安珀问:“要我帮忙吗?”
桑黎发现,虽然祂的声线和昨晚一样低沉,听起来不太好拒绝,但是……也很有礼貌。
毕竟一直用一般疑问句。
桑黎耸了耸肩膀:“不用,我自己可以。”
于是,安珀笑了笑,没有动手,等着她动作。
区别于人类社会中所出现的“男性凝视”,即使在被安珀凝视,也是一种动物的好奇和打探,以及欣赏,并没有造成油腻的威胁。
而且,在见识过安珀强大的力量后,此刻祂露出如此真诚的表情,倒有点让桑黎无所适从。
安珀的目光扫过她裸露的,以及贴在小腿上的裤子,示意她也可以脱掉。
桑黎叹口气,最终脱掉了外套,剩下了运动吊带。
还好是速干材质,不算很不舒服。
安珀:“就这样?”
桑黎:“脱衣服是不好的,总得穿一件。”
安珀嘴角勾了勾:“好的,我怕你不舒服。”
桑黎注视着祂的神情。
很奇怪,明明会说人类的语言,长得也像人类,但就像是动物化形成人,是没有经过人类文化的洗礼的。
祂这样的异常体,和自己的变异过程一样吗?
但是,安珀又对枪械很了解。
是因为杀的人太多了吗?
安珀歪了歪头,手臂扒在贝壳边缘,流畅的肌肉线条被海水浸湿,仿佛涂抹了一层橄榄油。
“我这里还有贝壳。”安珀扔上来两个。
鱼尾一挑,很雀跃,像流动的水银。
——啪嗒!
粉色的,巴掌大小的,贝壳落地。
还是渐变色的,很好看。
放到胸上……正好合适……
“……”
人鱼的花活好多啊。
安珀:“不喜欢?”
桑黎欲哭无泪,双手捂着胸口。
他片刻后却认真补充:“但是湿了不好,贝壳不会湿。”
桑黎嘴角一抽:“其实我现在很舒服。”
安珀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失落:“你不喜欢我的贝壳和珍珠?”
在闻到桑黎的气息后,祂找到了整个海域最漂亮的贝壳和珍珠。
但是不被喜欢吗?
桑黎一愣看向祂。
安珀的眼眸像被打湿的月光,动物的野性消失不见,就像……就像被自己豢养的一只大狗狗。
是被自己的异常能力影响了吗?
如果一直拒绝的话,会不会暴走啊?!
“不是这个意思,”桑黎连忙摆手,“珍珠很好看,非常好看!”
她观察着安珀的表情,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高傲、神秘而强大的生物,居然因为一串珍珠没被接受而露出这样的神情。
求偶时的动物都这样吗?
啊呸!不能是求偶!
唐澜不是说过,自己在其他异常体眼里是可爱的小蛋糕吗?
谁会爱上小蛋糕啊?
只有蟑螂才喜欢!
幸好和自己一起工作的是刚正不阿的人类。
“我的错,我戴上。”桑黎叹了口气,拿起那条项链,轻轻扣在脖子上。
然后脱掉了战术外裤,露出了三分速干运动裤,也是最后一层打底了。
这是最后的妥协。
适当的妥协有助于保证安全,以及在异常体之间营造良好氛围。
安珀点头,靠近了桑黎一点。
桑黎问:“血船甲板上的那些是珍珠也是你放的吗?”
安珀诚实回答:“是,欢迎你的礼物。”
桑黎:“你知道我会去?”
安珀:“所有人都可以闻到你的气味,很甜,像梦一样。”
桑黎很久没被人夸,脸红红的:“倒也不是。那,血船上的尸体……”
祂垂眸,思忖了半响,最后选择如实表述:“也是我做的,怕你被吓到,我把尸体收拾了。你太招惹喜爱了,我还做了些清扫工作,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臭虫。”
臭虫?
在人鱼眼中,什么是臭虫?
不会是那些海洋异常体?
桑黎:“那个,鼻涕状的玩意是你杀的?”
“是。”
过不得余琦说那个异常体在被陆烬射杀前就已经死了。
安珀认真的望向她的眼底:“因为臭虫们不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