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姮妃,正是我的母妃。”郗月明打断道。
訾凛默然片刻,点了点头:“是有一瓶给了杜姮妃。”
“不过除了送出去的这两瓶,余下的第三瓶尚且没有去处,应当是还在云郗的国库里。”
郗月明明白了:“王叔若是想利用我与云郗的关系,从云郗那儿得到什么好处,那就想错了。”
和亲是国与国之间的事,訾凛想从中谋利也属常情,但她绝不会为了得到这瓶兰生露,再回头去与郗言御纠缠。
“不。”
訾凛却果断否认,道:“可敦聪慧,我确实是怀有目的而来,但并不是这个。兰生露的事不必可敦您做什么,我答应了汗王的,您只需静等即可。”
“我此来拜见您的目的,是关于汗王。”
***
及至入夜,訾沭从外边匆匆赶回,听着身边侍从禀告说今日左贤王去拜见了可敦,有些担心。
昌渡王城中专门给訾凛留了一处宫殿,这是极得汗王信任的人才能得到的殊荣。訾沭匆匆赶到,推门而入:“王叔。”
“参见汗王。”
“王叔不必多礼。”訾沭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王叔去拜见可敦了?”
訾凛答道:“是。”
“宫里都在传可敦容貌毁了,我就去看了看。不重,能治。”
简单的一句话便令訾沭狂喜,旋即又有些怀疑:“您没为难她吧?”
“我能为难什么?她是可敦,我是臣子,这点界限我还是清楚的。”訾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治疗醉丹霞的办法,可能还得跟云郗打交道。”
訾陬历来以剽悍善战著称,当年在郗煦手里吃亏这件事,无论过了多久都令他们耿耿于怀,訾沭与訾凛也曾无数次在布防图上研究着如何对其用兵。只不过现在公主和亲,一切又跟以前不一样了。
“月儿被云郗皇室伤得不轻,现在似乎并不想管那边的事,她这边有我看着,我们的计划还是要继续。”
“那就好。”
訾凛刚点了点头,忽然嘶了一声,疑惑道:“你既然知道可敦被云郗皇室伤得不轻,现在人来了咱们訾陬,你还不好好待人家?”
“今日我拜见可敦,还听她提起说,好久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回来了?人家一个公主千里迢迢跑来和亲,你这么做可不行。”
“她提起我了?”
訾沭依然在为那天,被郗月明知道澜吉的事而忐忑,这几天借着处理事务的名头避而不见,眼下忽然听说她提起自己,还是忍不住雀跃。
“对了,王叔今日也见过可敦了,觉得她如何?不说相貌——可敦原本的相貌绝对不差。单说性格与为人,侄儿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可值得?”
“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一句话能噎死人。”
卖了个关子,訾凛摇头笑道:“你就炫耀吧你。”
“我瞧着像是个纯善的人,毕竟和我聊了那么久,半句没提你摔下马和平地摔这事。挺照顾你的面子的,我觉得这人能处。”
訾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