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
拉斐尔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站在窗边享受雾都难得的一次阳光倾泻,温热的光线抚摸他的书页,墨黑的文字似乎跟着多了份温度,在飞扬的细小尘埃中,他的指尖停留在一串文字。
An uninvited guest
他看向窗外,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卖水果的臃肿妇人在街头叫卖,尖厉的声音甚至隔壁卖唱片的红发青年,听说那小子过去还当过乐队主唱,而推着婴儿车路过的年轻母亲神色匆匆地接着电话从斑马线经过,衣角堪堪擦过那辆飞速而来的复古宾利。
她回头瞪了眼车主,却被对方的车尾气喷了一脸
他的“不速之客”来了
拉斐尔神情一滞,刚放下杯子转身时,神色不虞的克劳利就已经迈着大步随着门铃声迎了上来
他仍戴着那副宽大的黑墨镜,一只手按在拉斐尔常坐的长椅上,另一只放在腰上,细长的手指微微蜷曲。
拉斐尔正对着他耳边的蛇纹鬓角,隐约能看见对方金黄的蛇瞳在镜后烦躁地移动着。
“怎么了?”
“别告诉我你还没收到风声”
克劳利显得有些不满,他瞥了眼拉斐尔,不相信对方对此一无所知。
“……军团?”
拉斐尔在脑子里搜刮了许久才隐约抓住前几天加百列提到过几句的地狱军团,但当时对方的态度就像提到邻居家多养了只狗一般,他也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仅仅是军团?!这就是他们告诉你的,天使,他们可不是现在那群吃闲饭混日子的家伙”
克劳利显得更为烦躁了,他用力地揉了下自己的头发,那头打理整齐的红发因此翘起了几根不听话的发丝。
拉斐尔盯着他的头发,犹豫一瞬后还是伸手把那几根自由的发丝压了回去。
“但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兵团,我相信这至少不会比上一次的世界末日更糟糕,对吗?”
克劳利的气息平稳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安慰还是那一瞬接触。
“不……军团只是复活中的一枚棋子,他们已经带回了比世界末日更糟糕的东西”
“什么?”
克劳利抬眸看向拉斐尔,启唇吐出那个让对方心脏停止一瞬的名字。
“昔拉”
他没指望拉斐尔能够立刻从震惊中回归,于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他们将她唤醒后交给了我,是啊,地狱红人克劳利,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克劳利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后努力咽下怨气继续说着
“由于众所周知的限制,他们让我尽快将她从耶路撒冷接到伦敦,并配合她完成灭世。”
“该死的,一群疯子,他们怎么敢把她放出来,谁还记得过去我们都恨不得那九大永远消失”
像是不解气般,克劳利把拉斐尔仅剩余温的咖啡端起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