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灵山,清风观。
凤丞相怒视着真元道长:“我们当初的约定只是让你保护她,没有让你收她为徒!”
“你凭什么背着我悄悄教她功夫?这是她该学的吗?”
“你做这些,究竟有什么图谋?”
大清早被人骂上门的真元道长脸上不见半分怒容,平静道:“我如果不收她为徒,她下山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凤丞相被戳到了痛处,心中一梗,缓了半晌,才继续骂道:“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图谋不轨!”
“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做着什么皇太女的春秋大梦?”
“你这是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真元道长依旧不动如山,不疾不徐地道:“虽然我根本不在意你怎么看我,但我不得不说,我收她为徒这件事情,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图谋。”
“我收她为徒,既不是为了与你作对,也不是因为她是她的女儿,更不是为了扶她做什么皇太女,仅仅只是因为,她有学武的天赋,我见猎心喜,不想错过一个好苗子,所以就收了她入门。”
凤丞相不屑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真元道长也不屑道:“随你爱信不信。”
两人相看两厌,都不想再和对方说话。
但凤丞相大老远地跑过来,就骂了这么两句,心中的气实在消不下去。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藏着什么坏心思,但你收她为徒,教她功夫,就是在害她!”他再次指责道。
真元道长不认这个罪名,反问道:“这怎么是在害她?我只是教了她功夫,又没教她仗着功夫去为非作歹。”
凤丞相恨声道:“她将来是要嫁入世家高门当主母的,你把她的性子教得那么野,今后,哪家高门大户敢娶她?”
如果是说这个事,那真元道长可就占理了,他冷哼道:“那是你的事情!”
“我做师父的责任,是护她周全,教她武功,让她有自保之力。”
“至于她将来嫁不嫁人?嫁什么样的人?嫁进去之后过得好不好?那是你这个父亲的责任。”
“她前面的十几年,你已经把她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了,难道说,她的后半生,你也一点不需要操心?”
“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让那些人把她带走,至少他们会拼却性命地护着她。”
凤丞相觉得他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怒吼道:“那些人只是在利用她。”
真元道长也不甘示弱,吼回去道:“你该庆幸那些人有私心,要不然,我早就亲手把婵音送到他们手中去了!”
“这些年,你对她不闻不问,可我总想着,你是她的父亲,就算藏有私心,也总会比那些人好一些。”
“可现在看来,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唯利是图,自私自利,毫无用处!”
“你的丞相府根本护不住她!不仅护不住,你还倒给她招来危险!你居然让她身陷险境,差点被你的旧情人杀死!”
“你在责怪别人之前,还是先把自己身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理理清楚吧!”
凤丞相怒极反笑,质问道:“你居然还曾想过,要把她送去那些人身边?我当初真是信错了你!”
“长公主对你恩重如山,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把她唯一的子嗣,送去给人当棋子!”
“我没用?你就有用?你教她那些武功,你想让她怎么样?你要让她跟着你,当一辈子道士吗?
“丞相府护不住她,难道你这破道观,就是什么永世安稳的世外桃源吗?你信不信,我明日就派兵剿了你这破道观!”
面对一国宰相的威胁,真元道长半点不惧,回敬道:“你信不信,我今日就能让你走不出我这破道观的大门!”
两人谁都不惧谁,也谁都没骂赢谁,互相威胁了一通,最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