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势汹汹,但关门的时候又特别小心,注意不发出很大的声音。
伊莱亚斯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把它当作莱诺突发神经的一次意外。
但没想到,侦探欲言又止的症状不仅越发严重,还升级了:他一会黏人得要命,一会避之不及。
伊莱亚斯:……
他选择冷漠地无视诸如此类的神经病行为。
这种做法并不是每次都能大获全胜,但伊莱亚斯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依旧保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
莱诺一大早跑出去,直到深夜才回家。他在客厅里乒乒乓乓,就像是不专业的小偷来家里扫荡一样,动静大得把伊莱亚斯吵醒了。
青年不耐烦地披上外套出门一看,发现私家侦探喝得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伊莱亚斯”、“他到底咋想的”、“再来一杯”之类的字眼。
这家伙估计是跑去找渡舟了。在认识的人当中,某位骗子勉强能担得上“感情大师”这一身份。
不过伊莱亚斯记得,莱诺早就戒酒了。
“喂。”他站在沙发前喊了一声。
莱诺翻了个身睡得更香。
伊莱亚斯很不理解。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毅力走回来,瞧这副烂泥的样子,在半路昏过去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侦探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酒臭味,伊莱亚斯叫不醒他,也不想帮他洗澡。出于无法忍受的心理,他把人踢出门了。
是的,非常理直气壮地任由侦探在外面楼梯上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莱诺一手撑着腰,一手推开门进来,茫然地说:“我明明记得昨晚上回来了啊,怎么醒来是在楼梯上,感觉浑身好疼啊。”
伊莱亚斯投来一个“我怎么知道”的眼神。
莱诺弄不明白就放弃了弄明白,他眨巴眨巴眼,带着一种紧张的心情开口问:“伊莱亚斯,你想和我去高档餐厅吃饭吗?我定了两个位置。”
这句话中有两处奇怪的地方。
第一,莱诺不会要求去高档餐厅吃饭。
第二,不会请他一起去吃。
正确说法应该是:“伊莱亚斯,我准备去外面的餐厅吃饭,要给你带一份吗?”
莱诺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妥当之处,匆忙补充道:“你知道的,双人,咳,情侣餐比较便宜啦。”
助手头也不抬,“还是和之前一样,雇人去,给我带饭。”
莱诺当然不愿意,“不过,出去吃饭也不是一件坏事嘛,就当顺便散步了。”
“渡舟和你说什么了?”
看吧,这就是他指的不好的蛋糕卷。
莱诺疑惑地说:“什、什么?你提那个八爪鱼干什么,光念出那两个字就已经让我觉得难受了。”
他表现得非常真实,就像是真的对伊莱亚斯嘴里的话不理解一样。
和平时浮夸的演技可谓是天差地别。
伊莱亚斯再问了一次:“渡舟和你说什么了?”
莱诺沉默两秒,“他说,街角那家高档餐厅在打折,味道还不错。你知道他这人对吃的也算是有所研究,得到认可的店铺肯定很好吃。”
是真话,但不是全部。
伊莱亚斯瞥了他一眼,选择轻轻放下,“行吧。”
“那你要去吗?”
“不去。”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之后的很多天莱诺尝试用无数蹩脚的理由把他约出去。
伊莱亚斯也从最开始的不关心,但后面开始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他像是被看不见的蜘蛛网缠住了手脚,束手束脚。
毕竟拔掉莱诺的舌头是个不太明智的选择。
束缚感是如此奇怪又陌生。
他仿佛身处于旋涡当中,不知道什么方向才是正确的。
伊莱亚斯心情烦躁,所以他趁着莱诺又去找渡舟聊一些感情话题之际,时隔多日再一次前往斗兽场。
他不仅上台打了两场,并且还喝了酒。这还是伊莱亚斯第一次喝酒,结果头晕目眩,非常难受。
鬼知道莱诺为什么喜欢这种难喝的东西。
接下来的事情他记得不清楚了,好像是……他回到家里睡了一觉,莱诺又企图骚扰他,于是就把人踢到床下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伊莱亚斯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的牙齿痒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