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厌恶浓郁近乎实质,上位者的威压扑面而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趁我还有点耐心,自己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那一刻,小雨仿佛掉进冰窟,背脊骤然一僵。
或许是裴岫白语气里的寒意太浓,她吓得手微微颤抖,仓皇地系好衣服,不敢有一刻停留,逃一般地离开了裴家。
小雨走后,裴岫白按着疼痛的眉心,踉跄起身,走到温竹的房门前。
“温竹!在不在?雪梨汤呢!”
她的声音夹杂着些微醉意,敲门的动静又大又急促,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很快,阿姨再次被吵醒了。
她看着喝醉的裴岫白,还有这和上次几乎一样的场景,一阵无奈:“小姐,您是不是忘了,温小姐已经搬走了。”
裴岫白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半晌,她才偏过头,目光落在阿姨身上。
“要喝雪梨汤是吗?”阿姨急忙说道,“我炖了,这就给您盛一碗。”
裴岫白怔怔地站在原地,脑海里嗡嗡作响,仿佛刚从一场梦里惊醒。
是啊,温竹已经搬走了。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没有温竹的雪梨汤就活不下去了吗?
她轻嗤了一声,心头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烦躁。
温竹搬走,难不成是想逼自己去找她?真当自己没了这碗雪梨汤就不行了?
虽然裴岫白这样想着,可当她坐在楼下的餐桌前,喝到阿姨炖的雪梨汤时,手里的瓷勺却在不自觉间顿了顿。
味道寡淡,甚至连温竹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但莫名的,裴岫白不想表现出来自己非温竹不可,沉默地一勺一勺喝完了。
阿姨收拾完碗筷,犹豫片刻,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我今天打扫阁楼的时候,在里面发现了许多温小姐留下来的奖状和证书。您看这些要怎么处理?”
裴岫白眉心微蹙,目光骤然冷沉。
“这些东西你也要问我?直接烧了!”
阿姨愣了愣,说好。
刚要转身,裴岫白却又改了主意。
“算了。先给她留着吧,不然过几天她回来了,发现东西不见了,又要和我闹。”
说这话的时候,裴岫白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阿姨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笃定,问道:“温小姐还会回来?小姐什么时候去接她?”
裴岫白手里的瓷勺猛地一丢,落进空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勾起唇角,眼神讽刺,冷冷道:“接什么接?你就等着看吧,她过几天就会灰溜溜地回来的。”
桐城可不是那么好待的。
到那时,温竹就会明白,继续跟她闹下去,最后吃苦头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