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安一愣,怒气冲冲地说:“与我无关?你住在这里,还说与我无关?”
“我顾不了那么多!”幽兰厉声回应,“如果你担心我会牵连到你,大可以将我赶出去!”
秦时安的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如果你敢去找沈之舟,我就把你锁起来,让你永远无法离开。”
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势,幽兰用肩膀顶开秦时安,试图冲出去。
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着秦时安的理智。在冲动的驱使下,他一把将幽兰抱起,粗鲁地丢到了床上。
幽兰被摔得后背剧痛,秦时安那愤怒的表情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眼中满是惊恐。
秦时安未曾料到自己的情绪会如此失控,他双手撑在床沿,不断地回想刚才的冲动行为,那一刻的愤怒和失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无比懊悔。
经过一段时间,他站直了身子,才缓缓说道:“你去吧,我会派人保护你。”
幽兰乘马车前往沈记药铺,迎接她的却是掌柜一脸的歉意:“幽兰姑娘是来见沈老板的吧?不巧,沈老板已经离开京城十多日了。”
幽兰听后,心中不由一沉,她强压住内心的失落,追问道:“可知他去了何处?”
掌柜回答说:“听说是去寻那位隐居在深山中的名医了。”
幽兰心中立刻明白,沈之舟此行定是为了她的事,不惜跋山涉水,去寻那隐世的名医。
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谢过掌柜,原路折返回了秦府。
秦时安未曾料到幽兰会如此迅速地返回,在宁静的夜色中,她缓缓向他走来,带着一丝委屈说道:“你把我摔疼了。”
“对不起。”秦时安轻拥她入怀,深深地叹了口气。
幽兰与秦时安并肩站在池塘边,夜幕如墨,星光闪烁,映照在他们平静的面容上。
幽兰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即便前一刻两人还在激烈争执,下一刻又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幽兰心里清楚,在目前的境遇下,她仍需依赖秦时安的援助。
她深知秦时安对她的意义重大。因此,她压抑住内心的不满与委屈,决定不再与他产生冲突,而是尽量保持冷静和理智。
她是因为别无选择,那么秦时安呢?
微风轻拂,池水泛起层层涟漪,秦时安忽然开口:“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个人,是我父亲身边的一位老管事。”
“是从火灾中逃生的?”幽兰问道。
秦时安摇了摇头,继续说:“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发生前两天,我父亲突然召集了府中的众多家仆,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将府中大部分人员遣散,并慷慨地赠予他们许多金银。”
幽兰眉头紧锁,等待秦时安继续讲述,秦时安轻轻搂住幽兰的肩膀,接着说:“在分发财物时,我父亲语气沉重地告诫他们,无论将来发生何事,都必须对此事严守秘密,不得向外界透露丝毫。尽管大家心存疑惑,但在父亲的威严和慷慨之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各自散去。”
幽兰心中涌起一股疑惑:“为何你父亲要遣散那么多人?”
此刻,秦时安和幽兰对那场火灾背后隐藏的真相都充满了无尽的猜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随着立夏的临近,天气逐渐变得炎热。尽管颜兮勤快地工作,幽兰的心中却时常浮现那个称呼她为“姐姐”的小女孩的身影。
秦时安在府中进行反省,意外地增加了与幽兰相处的时光。他们日复一日地相拥而眠,仿佛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直到立夏后的第二天,颜兮突然敲门,急切地报告:“大人,姑娘,不好了,凝香苑失火了!”
幽兰匆忙赶到现场,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如刀绞:一楼已化为一片焦土,仅剩下几根焦黑的柱子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坍塌成灰烬。
火舌如同狂蟒般肆虐,吞噬着每一寸木梁,吞噬着一切可见之物。
二楼的情况更是岌岌可危,火焰如同疯狂的猛兽,不断吞噬着每一寸空间,整个楼层在火海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二楼绝望地跃下,试图逃离这炼狱般的火海,却未能如愿,反而重重跌入熊熊烈焰之中,瞬间被火焰吞噬。凄厉的哀嚎声在夜空中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幽兰立刻意识到那是霁月的声音,但她无暇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疯狂地呐喊:冷霜还在上面,我必须去救她!
于是,她毅然跑向后院,从后院的楼梯决然地冲向那摇摇欲坠、火势凶猛的二楼。
秦时安拉住她的手,坚决地说:“你不准去!”
“你放手!再耽搁就真的来不及了!”幽兰手里拿着用水打湿的帕子,坚定地说,“我有训练过,我知道怎么自救,我要去救冷霜。”
秦时安反驳道:“万一你要是出什么事儿,你爹的案子怎么办?”
幽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爹已经死了,冷霜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