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看来不给你点儿苦头吃,你是不会招的了。”
话音刚落,手一挥,幽兰就被压在一张巨大的桌子上,双手分别被两人紧紧抓住,银针无情地刺入了她的十个指头。每一根银针都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扎进她的肌肤,带来难以言表的剧痛。
幽兰痛苦地尖叫,尖锐的疼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从指尖蔓延到心底,每一个毛孔都在呐喊、挣扎。冷汗如雨般从额头滑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最终,幽兰再也无法承受这撕心裂肺的痛苦,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陷入了深深的晕厥之中,周围的一切也随之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久,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幽兰在剧烈的痛苦中醒来,听到那人继续逼问:“说不说?”
幽兰痛得无法言语,只能微弱地摇了摇头。
“继续!”那人命令道。
幽兰的双手被冰冷的夹板紧紧夹住,两边的人面无表情,开始用力地向相反方向拉扯夹板,每一次拉扯都伴随着骨骼错位般的咔嚓声。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淹没了幽兰的意识,她再次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又是一盆冰冷的水,幽兰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喘息着说:“你就算是折磨死我,我也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那人却一脸笑意:“没关系,你还有个丫鬟,既然从你嘴里套不出话,那我只好去找她了。”
“你敢!”幽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两个番役牢牢按住。
幽兰的脸因愤怒和痛苦而扭曲,她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杀意:“你若敢动她,我一定会让你千倍万倍地偿还!”
秦时安回到京城后,没有片刻耽搁,直接前往那间密室。
密室内灯光昏暗,贤王早已在此等候。秦时安神情严肃,他详细地将购买火药的全过程向贤王作了汇报,从最初的接头地点到最终的交易细节,每一个环节都未曾遗漏。
贤王看向胡不思,见他没有异议,又对秦时安道:“那东西得命人随时看守好,不得有人靠近。”
“是。”秦时安道。
“庆王已死,但他身边还有不少亲信,为了防止意外,我已经让齐同君想办法抓到那批人,探出口风来。你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将那些硝石送出城,让工匠继续做火药。”
秦时安道:“这段时间东厂一直对出城的货物严加查验,要送出去,恐怕有些困难。”
贤王笑了笑:“给他多找些事儿做,让他顾不上不就好了?”
与贤王密谈后,他迅速赶往西厂。
西厂内,齐同君正埋头处理公务,见到秦时安的到来,眉头微蹙,略带埋怨地说:“秦大人,您来得也太急切了吧?”
秦时安恭敬地行礼后询问:“不知幽兰涉及的案件进展如何?”
齐同君尴尬地笑了笑:“她的车夫已经指认,她中途曾离开过马车,因此……”
秦时安目光锐利:“你们对她施加了刑罚?”
齐同君神色严肃:“秦大人应该明白,这是必要的程序,若不施刑,我们无法向上级交代。”
秦时安走到齐同君的案前,目光紧锁齐同君,眼神中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双眸深处似乎隐藏着无底的深渊。
他语气坚定地说:“我现在要见她。”
齐同君坚持道:“那不行,她是你的人,见到你,知道有你撑腰,自然不会坦白自己的行为!”
秦时安站起身,淡然一笑:“那我只好去请贤王殿下亲自来西厂一趟了!”
齐同君的手掌“啪”的一声在案上留下一个掌印,厉声说:“秦时安,你这是不要命了,一个女人而已,你竟敢去找贤王!”
“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如果贤王殿下想给我一个警告,或者是太子殿下想对我进行报复,那么……如果贤王请不动,我就去东宫,东宫不行,我就直接面圣。总之,我已说过,谁也别想伤害她。”
说完,他转身就要朝外面走去,齐同君立刻拦住他:“好,让你见,让你见!”
秦时安踏入那间阴冷逼仄的牢房,最终在角落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幽兰。蜷缩在草堆之中,弱小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秦时安的心猛地一紧,一股强烈的痛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冲上前去,完全忽视了身旁齐同君的阻拦。
“幽兰?”秦时安轻轻地呼唤她的名字。
幽兰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突然呻吟了一声。
秦时安这才看到,幽兰的双手红肿不堪,皮肤甚至开始溃烂。伤口处渗出脓液,与血迹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秦时安小心翼翼地将幽兰抱起,她身体轻得让人心惊,仿佛一具空壳,毫无生气。
对身后的齐同君道:“我要带她回府治疗。”
秦时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齐同君面露难色,眉头紧锁,试图再次劝阻:“这可不行,若是被上面知晓,恐怕……”
“恐怕什么?”秦时安截断了他的话,双眼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若我再迟几日,怕是只能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齐同君无奈地退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秦时安抱着幽兰,大步流星地走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