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林辞的女友是牧梓意料之外的事。

她原本的想法不过是借由美人计离间林辞和林父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很简单，毕竟如果把林辞比喻成一根绷紧的绳子，现在这根绳子应该快到了极限，稍微碰一下说不定就会断掉。

但是她没想到林辞的心理这么脆弱……又或许，不幸的童年真的会让人变得不太正常。

他过去几十年一直把自己活着的意义和林父、林家的企业拴在一起，所以就算他再崩溃，压力再大，也只能一味忍受。

但是，现在他似乎意识到，他不必再依靠林父的肯定和赞许来当作活下去的解药了。

他有了新的宿主。

牧梓按灭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所以说啊，就不该一时语快答应下来，任何确定下来的关系都是一个麻烦。

宋云起是这样，林辞也是。

同意，就好像要负责。

“学长，电话……你不接一下吗？”

顾晓晓写完手里的卷子，停下了笔。

今天的学长似乎心情不好，尽管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没什么。”牧梓没有和女主谈论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的事的打算，反而问起另一件事，“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如果她没记错，小说里的女主最后成为了成功夺权的林寂唯一深爱的妻子，从此成为了“林夫人”。

“我想，进学长家的公司。”

顾晓晓的眼睛里满是憧憬和坚定，她想清楚了，或许她真的没有办法和别人一样，有着和学长一样富裕的生活环境，但是如果未来可以和学长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也是很幸福的事。

牧梓有些意外，她犹豫着问，“那，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牧家的公司招聘要求也是很严苛的，特别是一些重要的岗位，不过以牧梓的身份，她要给顾晓晓安排岗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当然不！”顾晓晓听出对方是误会了自己，涨红着脸摆了摆手，“我没有让学长给我开后门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在努力，朝你的方向走近一点……

但是她没说完，被体贴的牧梓转移了话题，“那当然很好，我也期望以后能和晓晓这样的人共事。”

于公，有女主加成，她的公司何愁发展不顺？

于私，她也不想看到能靠自己考上这所学校的顾晓晓平白浪费了自己的才干。

“不过，虽然我不能给你提供那方面的捷径，但是关于一些专业的知识，我还是能勉强当一下辅导老师？”牧梓玩笑似的眨了眨眼，伸出手掌，“就看你放不放心了。”

顾晓晓也笑着伸手握住了对方的半指，轻轻上下晃了晃，“那就拜托啦，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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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顾晓晓回家后，牧梓才终于有空腾出手来翻看早已99+的消息。

第一个，不出意料，是某位刚在一起却很没安全感的老男人。

或许是因为她用的本就是假身份，答应起来毫不犹豫。

但是这份果断在林辞那个心思敏感的家伙看来，就是Viola对感情的态度随意。

他觉得很不公平，他才是初恋，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对她好，就只能顺应自己的心意，在工作的间歇给她发消息，期待着对方回一点什么。

然而一上午过去了，对方一条也没回。

他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她答应的时候只是一时怜悯……

他这么想着，连手下递过来的文件也看不下去了。

手机突然震动，林辞像是被按到开关一样从椅子上站起身，摆摆手让人先离开，独自走到窗户边点开手机，对方只回了几句。

“嗯嗯，好看。”

“不要。”

“我刚醒……你话好多，看不过来了。”

林辞往上翻了翻，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什么。

“不要”是说他打算今天中午去给她做饭，但是显然，被拒绝了。

“刚醒”是他一直没收到消息问她在做什么，总不会还在睡觉——看样子确实是。

至于第一句……

他今天换了酒红色的领带和黑色衬衫，拍了照发给她问怎么样。

他还拍了今天前台放置的观赏花，往常看起来倒也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格外可爱，所以分享给了她。

结果就导致现在他不确定，这个“好看”，是指什么？

难不成还要直接问吗？

……

有什么不能直接问的？情侣之间需要坦诚。

林辞仅仅用一秒钟时间就说服了自己。

“你说花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发完之后又逃避似的合上手机坐回椅子，好像根本不关心回答的样子，实际上耳尖羞红到外人一看就看得见。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幼稚？

对方好像也正在看手机，很快回了，他也第一时间翻过手机来看。

“都好看。”

好敷衍。他心里不太开心。

“花好看，衣服好看，

不过还是你最好看。”

好吧，不枉费他今天拍衣服的时候刻意露出来的昨夜敷过面膜今早特意打理过的脸。

林辞关上手机，开始认真看起手中的文件，一边自言自语：“油嘴滑舌的。”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来，不像是看文件，倒像是看什么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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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梓敷衍过了第一个，又开始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