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翼变成了柳夜枭的样子，想要抚摸叶倾雪的脸，被他一把推开，“既然如此，你何必又要变成炎帝的模样，你一直都对你自己不自信，你似乎一直都在觉得你在抢着别人的爱。你又何必如此，或许你只是太孤单了，你是苍翼，不是柳夜枭。”

“沙漠里只有月亮你知道吗，小雪。”

苍翼只是开玩笑，因为他就料到叶倾雪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爱为何物，我听说你教会了那位炎帝何为爱情，并教他为你创造西陵。他是代表太阳的炎之帝，可若没有你，他根本没有人性的光芒。”

“我是用世界上最硬的钢铁，最复杂的程序，最没有感情的秘术拼凑起来的生命体。我的世界不需要太阳，于是我在沙漠里仰望着月亮。”

“可你却给了我比太阳更加温暖的东西。”

三头六臂的猛兽化为了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边疆居民一样的毛领和皮革，背后戴着弓箭，卷卷的头发很是散乱，胡子浓密。可面容清净，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

“苍翼。”

叶倾雪皱着眉头，“不管你喊我女娲。女娲大人。叶倾雪还是小雪都可以。”

“你有名字，你不是炎帝。你很善良，但是你不懂世间的情爱，即使你现在懂了，你也只是在模仿别人的爱你，不必如此。”

“我已经知道了。”苍翼愣了愣。

“嗯。”叶倾雪，走过去，抚摸着他卷卷的头发。

“你很喜欢你现在这样的模样吗？”

“女娲大人，我非常喜欢这样的。我觉得这个民族有这样面容的人很朴实，很勤劳。”

“而且其实……”他嘴角突然裂开一个很阳光的笑容。就像是裂谷投进去缝隙的阳光。

“你喜欢吗，小雪。或许是在你心里的我。”

“对，你好聪明啊，苍翼。”

叶倾雪弯起眼睛。

“也许这就是爱吧。可是真正的爱叫做西陵，他为你建造的。”

“不过我现在还不是女娲大人。”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即使你失去了力量，你也一直都是。”

苍翼有的时候强调问题就是很古板，只会一直不停的重复。

“你会想结婚吗？苍翼。”

苍翼明明很聪明，但是跟叶倾雪聊天的时候总是很笨。

他总是会静静的听着叶倾雪讲的事情。

只会回答哦，或者是嗯，脸上也没有表情，像一个机器人似的。

叶倾雪捏着他的脸，突然笑道：“你每天就这样看着我的遗体，不觉得很无聊吗？”

苍翼愣道：“不无聊，因为从我是蚩尤开始，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

叶倾雪心里酸酸的。

苍翼这次回答话多了起来，“那边沉睡着的是我的恶体，虽然是恶体，但看上去只是十五岁的小男孩。因为有你的存在，有你的力量的存在。这些蛇毒在我的身体里并没有任何的疼痛，相反我觉得这是守护世间的一种方式，我还觉得很开心。”

“我知道雨神是故意让公孙氏失控的，并且故意让她把所有的蛇毒吸收到她的身体里。所谓的失控并不是蚩尤失控，而是她失控。而我担下了这份罪责，而她也被雨师误导，误以为来到这里把女娲的心脏毁灭就可以复活蚩尤。”

“可是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是蚩尤，我的名字叫做苍翼，这是你给我取的，象征着在苍天之上自由翱翔的翼。”

叶倾雪抱住了这个人形的他，他可以轻松的抱在怀里了，终于不是那么大只了。

苍翼笑道：“或许因为我是你创造出来的生命体吧。我有了我自己的意识，我不是蛇毒的载体，我的名字叫做苍翼。因为你是创造我的人，你就是我的主人，就算我为了你牺牲也无所谓的。”

他不懂爱。

可是他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