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很好哄,只要把道理讲通,事儿就会过去。
现在看来定是白月光回来不想再装,谈三年恋爱,封斯景第一次展示这样的粗鲁。
江南深呼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苦涩,他不想被邻居投诉,于是去开门。
卧室里只开着落地灯,暖色的光令气氛稍微缓和些。
封斯景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紧盯着江南吼道:“为什么锁门?谁叫你锁门了!”
江南微微一愣,行,封斯景敢吼他。
可江南还没来得及吼过去就发现封斯景喘着粗气,握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好像随时要爆发的猛兽,他想不通就这点事能把封斯景气成这样?
白月光回来后对自己的忍耐力可以差到此种地步?好歹有过三年的感情,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江南越想越难过,什么都不想说了。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失控,立刻坐到沙发上,阴沉着脸自顾自地生闷气,封斯景生闷气的时候喜欢抱臂,眉眼和嘴角都拉耸着,像个小孩子。
在江南的审美里封斯景是他见过的单眼皮男人里最好看的,五官很立体,唇角自然向上弯,下巴到下颌缘之间线条衔接柔顺流畅 ,总是习惯性地微微一笑,嘴角勾勒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蛊惑力,当然,并不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就连很讨厌他的骆雲辰都说封斯景除了脸和身材一无是处。
封斯景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黄金身材比例,江南记得第一次遇到封斯景时光顾着看他的大长腿。
以往只要封斯景愿意哄,他看在这脸这腿的份上很容易投降,现在却不同,江南看着封斯景,愈发觉得他不再迷人,何况他也没有要哄的意思。
江南不想再看封斯景,随意道:“你不是说通宵吗?我锁门有问题?”
这理直气壮且冰冷的话语令封斯景一时哑口无言,他烦躁地扒拉几下头发,缓了好一会儿,语气温和下来:“南南,你过来。”
江南站着没动,他穿着浅咖色格子情侣款睡衣,一头清爽的发杂乱纷飞并且从后脑勺朝上支起一团窝,刘海翘起来和头顶东倒西歪的几根发丝遥相呼应。
封斯景本是严肃地看着江南,可看着看着突然就消气了。
“南南,过来”他朝江南招手,江南依然不动,封斯景无奈地笑了声,站起身走过去把江南拽到沙发旁,他坐下时用力一带,按着江南坐到自己的腿上。
江南挣扎又被封斯景抱住,紧紧地抱着。
“最近好累啊,脑子不灵光,今晚喝的有点多,语无伦次的,南南宝贝,别生气了,好吗?”
江南不再动,却也没有立刻说话,他被封斯景抱着觉得浑身难受,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对分手的犹豫不决。
以前,贪恋这个怀抱,现在,觉得这个怀抱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如果在一段爱情里,自己不是唯一,那这恋爱就没有谈的必要。
“是很累啊,每天陪你的好朋友出去玩当然累了。”好朋友三个字加重语气,可惜封斯景的脑子确实有点混沌,这么明显阴阳怪气的话愣是没有在意。
“南南宝贝,说说,为什么锁门,为什么生气?”封斯景哄人时温柔的要命,偏偏还生了一副性感好嗓子。
话音刚落,无意中瞟到床头柜上的退烧药。
他立刻抬头望向江南,目光殷切:“发烧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江南突然觉得封斯景这样精神分裂下去挺没意思的。
“给你发消息让你回家,你没理。”他平静地说着却狠狠地推封斯景,趁封斯景愣神时脱离掌控,站起身朝门外走:“我去客卧睡,一身酒气!”
“唉,你回…”来字还没说出口,门被嘭的一声带上,紧接着客卧的门被推开又嘭的一声被关上。
封斯景无奈地叹口气,手指撑着两边太阳穴,想起晚上喝酒时的情景。
他看消息时正好被旁边的哥们看到,那人是个大嘴巴又是微醺状态,随即便嚷嚷道,呦,家属查岗了,让咱们封少立刻回家。
紧接着其他人调侃,说要不咱们散了吧,别到时候害斯景跪榴莲。
有人说,咱封少啥时候变妻管严了,有人借着酒劲说,斯景啊,这小情人不能惯着,否则他恃宠而骄做事越来越离谱。
封斯景有点挂不住面子,当下没回,后来喝上头又忘了回。
这事是他不对,可江南并没有说发烧的事,他又觉得冤枉,转念想起周烨西私下悄悄对他说过的话。
“斯景你就是太惯着江南,对待这种小男友你得懂得拿捏他,让他害怕失去你,该赏赏该罚罚,虽然江南长的确实好看,但以你的条件还缺好看的男孩吗?得让他知道伺候不好你就得滚蛋,你看骆雲辰,起初也是脾气大着呢,我稍微惹他一点,他能骂我半宿,再看现在,敢管我吗?他怕我不要他,就得在家老老实实的等我宠幸。”
封斯景当时觉得这话有喝点酒吹牛逼的成份,现在越琢磨越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江南确实被他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