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突兀的男声传了过来。
虽然没有看清楚脸,但是仅凭一道声音,就让南拾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个人是她在大学时候,拒绝过的人——熊戴创。
当然不是正常简单的拒绝,而是这个人把她整个人强塞到车里,自说自话的要包/养她,甚至在青天白日就要扯她的衣服。
当时她害怕极了,便拼了命的挣扎,幸好当时有男同学路过把她救下,不然她不敢想,之后的自己该怎么办。
熊戴创路过只是随意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那出挑的身材,即使只看到半张脸都无比惊为天人的样貌。
除了南拾,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这不是南拾吗,这么多年不见一如既往的如此漂亮啊。”
他很是自然熟的走上前,一双不大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
“还是过的这么朴素,以你的身份能来这个餐厅吃饭?看来那么清高的人现在还不是被包了,当时不跟我现在跟了谁?我告诉你,我当时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说完还恼火的啐了口痰,当年的事情不仅南拾一直不敢忘记,就连他也一直记着。
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揍的爹妈都不认识,在医院病床躺了几个月才好。
想到这里,看着南拾的目光越发的怨怼。
南拾深吸一口气,缓慢转过身望着眼前曾经一度让她陷入噩梦的人。
“我觉得我们没有沟通的必要。”
昔日的旧仇人罢了,再次见面难道是要旧事重提?
她想要离开,却被拦在原地。
他凑近南拾,眼中满是不怀好意:“说吧被谁包/养了?你现在还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衣服,那人应该对你不大方吧?跟着我怎么样?我给出多出三倍的钱。”
话落,熊戴创信心满满等着南拾满口答应,然后迫不及待的往他怀里扑上来。
却见南拾垂着头 ,默默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沉思再三对着他说:“我一直觉得人类是有理智的一种动物,可以控制着自己的思想和情绪,但是我发现你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你什么意思?”熊戴创听得云里雾里。
南拾很认真的回他:“我觉得你可能不是人。”
她平静的说完这话,简直就是小嘴淬了毒一样,让熊戴创勃然大怒。
他恼羞成怒:“小贱人你不会以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吧?我就算打你半死也不会有人发现,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监控。”
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为自己的聪明得意洋洋。
南拾瞳孔骤然一缩,她忘记了现在是在厕所的隔间,洗手池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监控自然是不会拍到这里。
“别想在侥幸的逃跑了。”
熊戴创此时也不着急了,只是在这里欣赏南拾惊慌的神情。
而此时却和几年前的那一幕,逐渐重合,南拾害怕的浑身发抖,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害怕了,也依然漂亮的让人挪不开双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是死我也愿意。”
他盯着南拾的脸,下意识的喃喃,便猛地朝她准备扑过去,一尝芳泽。
“是吗?”
“谁?”熊戴创停住动作闻声望去。
门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渡了进来,神思凉薄的看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谢祁宴:“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这话说的猖狂,熊戴创虽然被这人的气质唬到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想笑,为自己涨气势:“你算什么人,想来英雄救美?”
谢祁宴一米八多极高的身量,就那么站在那里,神情晦暗却足够让人害怕。
“你知道上个和我这样说话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熊戴创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什…什么下场?”
他神色阴沉,微露讥讽:“已经被丢海里喂鲨鱼了。”
在整个北京城,从来没有人敢顶撞他,所有人看见他都是极度恭敬,虽然不知道掺杂着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但是表面却都唯唯诺诺极尽讨好之色。
熊戴创听着话笑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还把人扔去喂鲨鱼,做梦呢!”
“真可悲啊。”谢祁宴面露怜悯的看着他:“竟然连我也不认识。”
说着他也不等对方反应,便朝南拾挥挥手:“过来。”
南拾自从看见谢祁宴后,悬着的心猛地放下,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此时双腿还有些站不稳。
走了几步腿莫名一软,惊慌失措间便被人一捞,带入了那人的怀中,而对方稳稳的接住了她。
熟悉的气息以及宽阔的怀抱,瞬间安慰了南拾受惊的身躯,她指尖发颤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在灯光下,本就冷白的肌肤此时几乎透明,仰头望向他的时候薄唇轻抿,满脸委屈,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谢先生……”
她声音极轻,睫羽不停抖动,似是被吓得不轻。
谢祁宴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手掌被滚烫的泪水浸湿,疼的她心慌意乱。
他说:“别怕,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在南拾看不到的角度,他脸色极其难看,浑身散发着森森杀机。
把怀中微颤的人打横抱起,凛冽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罪魁祸首。
南拾因为放松警惕闭上了双眸,窝在他的怀中非常安静的昏睡了过去,黑发凌乱的堆在她的脖颈处,柔弱又无害。
熊戴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谢祁宴一个冰冷的视线给止住。
“不知你是天真还是愚蠢。”
多余的话谢祁宴不想再说,抱着人要离开此地,候在门口的许助理便和他擦肩走了进去。
他脚步不停的吩咐,语气随意漠然。
“既然他不相信,那么你带他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