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反锁了门,熟悉的动作令她羞红了双颊。
昨日在母婴室他反锁了门,剥了她衣衫,对她做过的那些极为羞人的事情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她身子又开始发软,语言系统失灵,只能语无伦次地说着。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凝望着她。
眸光幽深,意味不明地缓缓说道:“没想到,小仙女还有做贼的天分。”
在他床上,和他这样的姿势,许来迟心慌成一团:“我……我只是拿走我自己的东西……”
程让在床上跪下来,许来迟忙往后退了些。
他却出手如电,捉住了她两只纤细的脚腕,往他怀里扯,她也被带得躺倒在他的床上。
他的大手干燥又温暖,烫着她光裸的足腕。
许来迟红透了脸,羞恼地双脚胡乱踢腾。
然而他的力气大得出奇,捉着她脚腕的大手仿佛脚铐一般,她还是一下子被拉了过去。
“啊!程让!你……你干嘛呀?”
他这样的粗鲁和凶蛮让她又羞又怕,她惊惶地颤声叫道,无力地踢着脚。
然而他只是抬膝压住了她的裙摆,防止她乱踢走光。
而后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两只脚,一只手将她前面的裙子掀到了膝盖之上一点,查看她的膝盖。
雪白玉润的双膝之上,各有一块青红,伤处面积不大,凝结的血痂周边有些轻微的发红微肿。
程让放松下来,现在看起来倒不严重。
昨晚睡时他一直惦记这件事,后悔当时没有强制给她检查膝盖。这姑娘一点都不让他省心。
今天早上,见到她一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模样,就令他忍不住想要吓吓她。
程让握着她柔嫩纤细的脚踝,极力克制着将惊惶的小兔子压在床上把玩的欲念。
沉默了片刻,终是放开了女孩儿的脚踝,淡淡地问道:“你刚才在外面到处找我,就是为了溜进来偷我的东西?”
他松开了她的脚,许来迟不由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地失落空虚。
可还不待她反应片刻,就被他这样污蔑,她涨红了脸,立刻从他床上爬起来:“你不要乱讲!那明明是我的东西,而且我主要是想还你药箱。”
她指了指桌子下的袋子。
“还我药箱不能当面还?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
许来迟轻轻咬了咬唇,脸颊羞红,只是低头用手指划拉着被褥上的花纹。
程让蓦地便明白她顾虑什么了,他凝望着乖巧地坐在自己床上的女孩儿,情动又嘲弄。
嘲弄她对自己的防备,她这是怕当面归还药箱又被自己纠缠。
他从床上站起身,弯腰将她甩远的凉拖拿过来,整齐地摆在床边。
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望着窗外一片明媚的蓝天白云。
低头点燃香烟,一边抽着,一边冷淡地说道:“药箱我知道了,你如果需要可以自己过来拿。
你放心,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而我堂堂八尺男儿,也是做不来舔狗的。我已经彻底放手了,自会离你远远的,不会再动你了。”
许来迟怔怔地坐在床上,亲自听到他对她清晰地说出“彻底放手”四个字,一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思绪,心中只剩下一片空空荡荡,寂静又荒凉。
她的眼泪在他爱她时,仿佛流也流不尽,每天都要哭泣许多次。
却在他宣布不再爱她时,仿佛流干了一般,只剩余悲凉,而悲凉是不会流泪的。
她就好像一个被判处了死刑的犯人,忽然被告知缓刑了,后来又被告知还是死刑了。
是她自作自受,一边渴望着他,又一边推拒着他。
终于他如她所愿,彻底地离开她了!
而她没有选择踏入这段爱情果然是没有错的!没有人会会永远不放弃她!
没关系的,许来迟,你有你自己就够了,你自己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自己会永永远远地和你在一起,永永远远深爱着你!
许来迟环起双臂,抱了抱自己,脸上浮起一个极为温柔的笑意。
她垂下眼睛,移到床边准备下床,却看到床边摆得整齐的鞋子。
她定定地望着那双粉色凉拖,只觉得悲凉又可笑,又生出汹涌的怒气,他既然要离她远远的,又为什么为她拿鞋子!
她穿上鞋,静静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许来迟走后,程让深深地吐出一口郁气,拿出她还回来的袋子打开,便看到她留下的便签。
盯着她刻意客气来拉开距离的话语,他冷笑一声,将便签和之前她送他运动护具的便签收在一起。
又想到她今天还想偷走他的盒子,他扯了下唇角,小贼!冷着一张脸将盒子也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