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黎礼胃里一阵翻腾,嘴里酸水直冒。
用尽最快的速度,跑到卫生间里把刚刚吃的全部吐了出来。
她的胃特别疼,手一直捂着胃,额头也冒起了细密的汗水,脸色惨白。
周来看着黎礼走出来后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立马放下手中的帕子跑了过来。
周来语气焦急道:“怎么了?”
“胃痛。”
黎礼气若游丝地答道。
周来一个弯腰,把黎礼打横抱起,让她躺在床上,“家里的医药箱在哪里?”
虽然室内温度不算低,但周来还是拿被子把黎礼的肚子搭着。
“电视机下的柜子里。”黎礼有些痛的睁不开眼,只想着闭着眼睛缓和一下。
周来俯身看着床上躺着的黎礼,既是心疼,又是气她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你先好好躺着,我去烧点水,把药给你拿过来。”
黎礼闭着眼点了点头。
周来立刻去餐厅的茶吧机处烧水,按照黎礼刚刚说的位置去把药拿了过来。
茶吧机烧水烧的很快,而且还显示水温。但周来保险起见,还是把杯子放嘴边抿了抿。
嗯,不烫嘴。
这才新拿一个杯子重新给黎礼接了一杯水。
他一手拿着药,一手端着水站在黎礼床边,“礼礼,先把药吃了。”
黎礼睁开眼睛看着周来,忍着疼,挣扎着艰难起身。
周来原本想坐在她床头,扶她起来。但想到黎礼严重的洁癖,只好单膝跪地,扶着黎礼,与她平视。
黎礼接过杯子,顿了顿。
“温开水,不烫。”
听到周来的温馨提醒,黎礼苍白的脸上展露出了一抹浅笑。
周来大概真的有读心术吧。
等黎礼吃了药,周来这才站起来,拿起纸巾,为她轻轻擦去嘴角沾染的水渍。
黎礼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周来温柔地照顾自己。
他们之间分开太久,她也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被他全心全意照顾的滋味了。
她忍不住对周来坦然自己的脆弱与思念,“阿来,我好想你。”
周来一愣,捏着纸巾的手逐渐僵硬,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可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想要说什么却好像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部卡在嗓子眼,周来的喉结滚动,挣扎着,艰难地开口道:“现在好点了吗?”
黎礼看着他生硬地转移话题,皱着眉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
他在逃避这个问题,又或者说,他在逃避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没关系,这也不怪他。
他们之间可以慢慢来。
黎礼收拾好了情绪,捂着自己的胃,强调道:“阿来,这只是胃药,它不是仙丹。”
一句话把周来梗得说不出话来。
他只好点点头,“那你吃了什么,怎么就胃痛了呢?是刚刚的菜太辣了吗?”
黎礼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有啊,我回国之后就喝了点水,吃了点刚刚那些菜。”
周来也很纳闷,现在黎礼的肠胃这么脆弱了吗?这些年怎么照顾自己的?
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质问道:“在柏林这几天,你是不是没吃什么东西?”
黎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吃了点沙拉……”
“就只吃了点沙拉?”
还没等周来问完,黎礼就立刻抢答道:“阿来,我得穿礼服啊,那些裙子极其的显身材,有一点点小肚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周来无奈地看着她,疼的脸色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眼神又是一副“我知错了”的样子。
他根本不忍心责备,“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一回来就吃这么辛辣的,怎么可能不痛?”
“苟苟他们也真是的,什么都随着你来,也不看看对身体好不好!”
黎礼听着周来的后半句话,眼神微微一动,笑意荡漾,尽是掩盖不住的愉悦。
曾经也是这样,黎礼每次犯了错,周来都舍不得责怪她,总是尽力给她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总是别人的错,而黎礼就是完美无瑕的皎月。
黎礼忍不住帮苟苟他们说了句公道话:“不怪他们!刚刚的菜你也吃了的啊,真的不算辣。”
其实这就是她自己身体的原因,“我都习惯了,这几年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
周来语气停顿,尽是不可置信,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睫毛颤了颤,眼中酸涩。
黎礼不想让他太过于担心,乐呵呵笑了笑,“还好,这几年大毛病没有,就是小毛病不断。”
这难道很庆幸吗?
周来听道黎礼乐呵呵的语气,愈加生气,不禁用力攥紧了双手,声音沙哑地开口,“可是你以前身体很好的,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你都不会生病的!”
他气她分开的这几年,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