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全招!”
“有本事别怂,打一顿就什么都知道了。”
陆昭昭和林时摩拳擦掌,然后洋楼外的同事听见代入感极强的哀嚎,吵得寿司差点醒过来。可只要你站在里面,你就会发现,没有最吵只有更吵。
被群殴的李三真一边护头,一边护屁股,在追杀中抱头鼠窜。后面的水袖如同鞭子,和扫把配合,攻击这两处薄弱地方。他是想躲躲不掉,轻微的反抗换来的是更重的暴击。
或许这样的他看起来可怜,但想象一下某人在路上莫名其妙给你一巴掌,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抢走你的厕纸,冬天洗澡的时候故意只放凉水,那他简直死不足惜。
现在的李大石在他们心中就是这样的存在,于是真相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打死这孙子。
听着求饶声,陆昭昭越大越狠,亢奋地追杀着,“不是很能耐吗。不说,第一步,骗我,捅刀,老娘还就不听了。狗贼,拿命来!”
被围堵在角落的人受到致命伤害,捂住被打肿的屁股在地上扭曲,像极了没死透的咸鱼接受二次灭口。扫帚柄则大力敲击地面,预示着渔夫要进行真正的超度。副手更是拉直手中白绫,准备将咸鱼重新吊起来暴晒。
此时的道士在多年后终于再次感受到什么是害怕,连忙举手投降,然而不等出声,地面忽然塌陷,他一个不注意就掉了下去。底下发出接二连三的碰撞声,他的惨叫一时竟不比它们响。
在他们看来,他便是安静地躺在骨堆中,激起的骨灰染白满头发丝。折断的肋骨尖锐,刺穿人的血肉,但李三真是谁,拔下肋骨的瞬间身体就恢复原样,只留下衣服上的破洞。
他淡定得好似无事发生过,投降道:“我不说,还不是怕你们追杀我。”
陆昭昭和林时趴在坑边,对他的想法感到无语,难道不说,他们就不会追杀他吗,他求长生的时候没有照顾到脑子吗?
她瞧着和老家那个深度有得比的深坑,朝底下喊:“爬得上来吗?”
说是要打死他,但没真想让人死。陆昭昭便将水袖抛下去,想着对方要是爬不上来就喊外面的同事把人拉上来。
可半天不见底下的人有要上来的意思,她也是跌掉最后的丁点良心,不耐烦地催促:“坑里有黄金吗,你还伸手掏。”
林时拍拍她的肩膀,指着骨堆下黄灿灿的东西,愣愣道:“真有。”
便见尸骨之下,金灿灿的金元宝依旧如新,黄灿灿的纸钱铺在最下面。如在田中插水稻的李三真正弯腰在里面翻找,那认真的模样就差把头插里面去。
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在她的视角,她就只看见个篮球打的坛子被挖出来,什么黏糊糊的黑色物体粘在上面。
“那是什么?”翻进来的同事整齐趴在陆昭昭旁边,没有一个不好奇的。
旁边的夏城同事嘴角微抽,无语同事们熟练的动作,更想不到办事处有什么相关技能的培训,能让他们来去悄无声息。
“你们被打得多惨才这么熟练?”
同事们嘿嘿笑,闭口不提练就这身本领的凄惨过程,“李大石是不是为了这个才每年跑过来,那他以后是不是都不会来了?”
他们眼中的期待亮如闪光灯,使陆昭昭无法睁眼,但遗憾的是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和他不熟。”
“我也和他不熟。”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救救孩子吧,孩子都被打怕了。”
林时同样着急和李三真撇清关系,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人黑料太多。最后,只有同事们手上的世界诞生了,他们痛苦地抱住头,迫切地想要甩掉这个麻烦。
正往坑外爬的罪魁祸首瞧见整整齐齐面露苦涩的人,还知道难为情,摸摸剃成板寸的头,眼神闪躲。突然,像是想到绝佳主意,他将手伸入口袋。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
众人沉默地盯住对方手里的黄色石头,脑子全是同个想法:感觉受到了侮辱,好爽,但是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鬼知道收下后会有什么在后面等着我们。
与此同时,迟迟没等来他们伸手的李三真百思不得其解,满心都是:不应该啊,她不是收得很开心吗?肯定是觉得不够,也对,是没上次的大颗。
“我这还有。”
说着,他又把手伸进口袋,只是被众人齐齐拒绝。于是这位道士更加困惑,疑惑于黄金何时贬值至此,竟没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