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芬看鬼手连婆婆从来不出去,她问老板:“你这里房租这么贵,她们付房租了吗?”老板看着她默默掏出一把金子,里面还有一个环形的玉佩。
魏淑芬将玉佩拿起来,这是一个双环珮,魏淑芬在小姑娘身上见到过另一半。玉佩里面刻了一个陈字。魏淑芬想起她看到的通缉榜:鬼手连珠,女,五十七岁,杀陈家一家主仆六十三口。
魏淑芬愣住了,鬼手连珠对陈家恨意那么深,怎么会对一个看起来是陈家的女孩儿如此之好。魏淑芬将鬼手连珠之事暂时搁置在一边,她想到了第一个抓捕的对象,光头李进。经过这些天观察,魏淑芬发现这些榜上的人互不干涉也互不相帮,这很好,方便她动手。
沙漠的天黑得快,魏淑芬算好了李进又要外出,早早离开客栈在他必经之路上等他。李进正捂着怀里的东西急匆匆赶路,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将大刀横在胸前:“是哪路朋友?”
“来取你人头的朋友!”魏淑芬刻意压低了嗓音哑着嗓子说道。
李进听了魏淑芬的话也不惊慌,反而将大刀扛到了肩头:“想取老子人头的多了去了,你知道他们都去哪里吗?”李进一边扛着大刀后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珠子冲着魏淑芬扔了过来。
又是暗器——魏淑芬想到真保那一把一把的珠子心头火起,脚下一顿拔高身形在空中连连蹬腿向着李进追去。李进一边跑一边回头,他没想到魏淑芬避开了珠子,眼看珠子就要落到地上,李进就地一滚,将自己埋在沙子里。魏淑芬紧跟着落了下来,只听得身后接连几声巨响,魏淑芬毫不犹豫地趴下,一掌拍向沙漠,一个坑出现在魏淑芬眼前,魏淑芬滚了进去,热浪从身后袭来,携裹着一大片滚烫的沙子,魏淑芬连连滚动着身体,直到沙子落尽,身后还有阵阵白烟,李进不知道躲在了哪个角落。
空气中热浪翻腾,魏淑芬握住匕首往后退,直退到二十丈外。一股鲜血从魏淑芬鼻子里流出来,魏淑芬只觉得鼻端犹如火烧,耳朵里充满了轰鸣声,她眨眨眼睛,又往后退了二十丈,许久之后,白烟散尽,地面显出几个大坑,还有一个凸起的鼓包。
魏淑芬耳朵里还有一阵阵嗡鸣声,像藏了一只蜜蜂在耳朵里,她顾不得这些,紧盯着鼓包,良久鼓包一动也不动。魏淑芬飞爪探过去,抓出来李进的大刀。李进还是没有动静,魏淑芬扛着刀走过去,小心用大刀拨开沙子,李进也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死了,整个人趴着一动一动,魏淑芬手起刀落,用李进的大刀砍下李进的人头,这才长吁了一口。
魏淑芬没有身份,她让哑巴替她去领赏,赏金分他一半。李进没有回来,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讨论,仿佛这个人原本就不存在。过了几天,魏淑芬去把李进埋的东西挖了出来,竟然是好几斤重的金子,魏淑芬想到悬赏榜上说他劫了珍宝坊的库房,想来这些就是贼赃了。魏淑芬将金子存在了老板娘哪里,盘算着回来的时候也买一匹汗血宝马。
杀了光头李进,魏淑芬开始考虑第二个人选。魏淑芬只对巡捕房悬赏榜感兴趣,里面有九个人,现在只剩下八个了。
晚上魏淑芬敲开鬼手婆婆的门,鬼手婆婆看到她进来,拉过小孙女:“去找哑巴玩。”鬼手婆婆看着小女孩走出客栈门拿出一把金珠子说:“你要赏金,我可以给你双倍。”
“那个女孩是陈家的?”
“不是,她是我的孙女。”鬼手婆婆掀开脸上的面纱,整张脸布满了烧焦的伤痕,“陈家所有一切都是我阮家的,陈生入赘我阮家,他一直等到我怀孕失了戒心,趁我生产想一把火烧了我。哈哈哈哈哈哈”鬼手婆婆笑得疯狂,“我唯一的女儿十岁就被他嫁出去,十一岁难产,她只留下这个女孩,你说我恨不恨?”
魏淑芬离开了房间,她每天去平沙关底下看画像,再等待从关里出来的人,一等就是一天,晚上回去抓人,早晨和哑巴一起来领赏,哑巴拿了赏金回去,魏淑芬独自坐在关口底下,她甚至能从脚步声中辨认出换岗的士兵是不是昨天的哪一位。
在魏淑芬抓到第八名悬赏之后,魏淑芬停住了,因为她发现悬赏榜上巡捕房发出的悬赏除了鬼手婆婆已经被她全部抓住了,剩下有寻人的也有寻仇的,更像是私仇,魏淑芬不想碰这些事。魏淑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放过鬼手婆婆,她只知道鬼手婆婆看着孙女吃饭的神情模样和阿奶看着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
魏淑芬再一次来到平沙关又一次失望而归,她回到客栈门口看到了小哑巴,哑巴手里拿着砍柴刀,半个身子是血,坐在门槛边,小哑巴看到她急切地眨着眼睛,用尽力气挥手让她快走。
魏淑芬绕过小哑巴,走进客栈,里面站着七八个扎着一条辫子的男人,原本的住客都躲了起来,老板娘被绑在桌子上,半个身子赤裸着,鲜血从她的口角流了下来。
“你以为你划伤脸,我们就找不到你了,沙漠观音?”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