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相那句倒也不是哄这人。
清灵玄跟着他们进了城,只见一片白衣飘飘忽忽的从四人面前晃了过去,临街的店铺还点着只有过年那段时日才能见到的大红灯笼。
迎面而来的路人被自上而下的红光那么一称,再加上右眼角下的黑色疤痕,对清灵玄来说其阴森效果与一群鬼在他面前疯狂蹦迪没什么差别。
他不自主的打个冷噤,浑身鸡皮疙瘩都被吓出来了。伸手死死拽住贺谦的衣摆动都动不了。
江禾相扭头看他,顺着这人惨白的脸色一路看到他拽着贺谦袖角的手,贺谦还一脸的习以为常。
他一时觉得面前这画面莫名有些刺眼。待回过头,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人总会有自己害怕的事物。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依赖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过......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当爹的害怕拽自己儿子的衣服有问题吗?
没有。
江禾相瞬间就想通了。抬头发现小徒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自己前面。伸手把人拎到一边去。
碍事。
竹信舟无奈的看着往前直走,面上不见丝毫惧色的师尊,突然明白了自己刚刚以为江禾相会害怕而挡在他面前的行为是多么不切实际。
在后面慢悠悠跟着的贺谦见此场景毫不掩饰的讽笑出来。拉着清灵玄从他旁边走过去:“悠着点,咱们两个的师尊可不一样。”
竹信舟温和的笑笑,并不在意。反正再过几个月他就要被师尊杀了,还不如在那之前让师尊明白他的心意。
就算他死了,也要师尊日日夜夜都想起他。
江禾相走在前面突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又回来把小徒弟给领走:“去给为师定客栈。”
竹信舟颔首应道:“是师尊。”
江禾相:“定三间房便可。”
竹信舟以为江禾相是看出贺谦与清灵玄的关系,转念一想他师尊在这一方面从来都不甚敏感,试探着问了一句:“可是默草峰峰主与他弟子同住一屋?”
江禾相眼神奇怪的看他:“你同为师一屋。那两个人是为师徒,如何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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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信舟回想刚才那句话,挣扎了半天,选择不揭穿师尊:“那徒弟定两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