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居:
“淡定淡定,你不也说了他是主角么。”
江禾相则是冷漠敛眸,暂时不想说话。刚刚竹信舟主动出去的原因他很清楚。
竹信舟不想听到那些话。
不想听到那些杀他的话。
他可能都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他。
尤其是自己为什么要在教了他几年之后才杀他。
江禾相自嘲的哂笑一声:
白瞎了他那莫名其妙的心软。
不愿意听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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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舍外阳光正好,不热不燥。
昨日下午才下了场雨,夏日的炎热一时不察让凉风抓住时机翻身乐呵呵的把歌唱。
竹信舟语气温和的开口:
“你对他的控制太过了。”
这话是指贺谦对清灵玄下的那个傀儡契。
贺谦满不在意:
“没什么。如果他的一些行动超出我的预料,我会杀了他。”
竹信舟摇摇头:
“但你的手已经杀不了他了。”
竹信舟停下脚步,语气笃定:
“贺谦,你动心了。”
正当贺谦以为他会接着说什么时,就见这人神色落寞:
“我也动心了。”
“但他却下的去杀我的手。”
贺谦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毒阴谋算计他没问题,安慰人——着实有些困难。
神识里还在注意着竹舍内的谈话,不知听到了什么,脸色变的有些奇怪。颇为意外的看了看前面独自伤心的竹信舟,神色玩味的掐了一道法诀,冲疑惑转过头的竹信舟挑起嘴角斜斜一笑:
“你这个师尊——倒是有些意思。”
贺谦:“他应该没有非杀你不可。”
贺谦:“自己听。”
竹信舟皱眉,师尊的目的他早已通过魔智知晓了全部状况,可以说整件事没有任何转机。
——除非他能够去到当初,去那个造成现在一切仇恨纠缠的下午。
但不可能。
那个时候不说他,就连他父母甚至都没有相遇。
盯着手中的法诀,竹信舟虽有些排斥,但心里的不安最终占了上风,妥协般的在太阳穴处用灵力轻轻点了一下。
师尊,徒弟……还是太在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