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永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连晓晓你睡着了吗?连晓晓你睡着了吗?连晓晓你睡着了吗?”
连晓晓继续装睡。
连永见连晓晓没动静就认为她睡着了,她能听到连永好像站了起来,地板上开始传出“咚咚咚”的有节奏的声音,连永嘴里小声唱着:“天上的神佛您来看,地上的妖魔快快走,我有一个小妹妹,年轻美丽又可口,我将她献给您,我将她献给您。”
在这悄无声息的黑夜里,连晓晓身上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连永就这样有节奏地一遍一遍跳着,一遍一遍唱着。
连晓晓害怕地不敢动。
后面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刚一睁眼,就对上了连永的眼睛。
连晓晓吓得一下窜了出去,连永一瞧见她醒了,就咧着嘴笑了,他的嘴巴张得特别大,指着连晓晓,“妹妹!妹妹!”
想到昨天晚上诡异的歌谣,连晓晓随手抄起枕头扔了过去,大叫道:“滚!滚!”
唐迎春听到动静火急火燎赶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连永蹦着跳着,指着连晓晓,大笑道:“妹妹!妹妹!”
“滚!滚!”
连晓晓抄起床上的书继续扔,唐迎春护住连永,呵斥道:“晓晓!你干什么!不要欺负小永!”
自从连永疯后,唐迎春就分外关心和疼爱他。
“错的是他!”
唐迎春根本不听,“小永对你那么好!”
连晓晓只要看到连永就会想起昨天晚上他唱得歌,她失控地哭道:“你知道他……”
连刚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清脆地一巴掌甩在了连晓晓的脸上,连晓晓摔在床上,话都没说完。
“大早上鬼叫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连永疯了以后,连刚的脾气更差了,每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恨不得吃了他们所有人。
连晓晓捂着脸,嘴巴里全都是血腥的味道,为了不挨打,她只能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刚要穿鞋,连永就挣脱开唐迎春,跑了过来,为连晓晓穿鞋。
连晓晓很想一脚将他踹飞,但她知道如果她这么做了,唐迎春一定会护着他,对她大吼大叫,而连刚只会打她一个人。
她忍受着恶心和恐惧,任由连永为她穿鞋、洗脸、送她去上学。
深夜,连晓晓躺下后,连永再次过来了,和前一天晚上一样,他先跑到连晓晓的耳朵边问三遍:“连晓晓你睡着了吗?”
连永真的疯了吗?他真的疯了吗?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疯,他是不是就是想折磨自己……
熟悉的“咚咚咚”响起,连永唱着昨天的歌谣。
从那以后的每天,白天连永围着她转,到了晚上就要唱着将她献祭的恐怖歌谣。
连晓晓本来以为时间久了她就会习惯,可她越来越害怕,她害怕夜晚的到来,害怕连永。
她快要被连永折磨疯了。
在一个周末,连刚和唐迎春都不在,连晓晓在家里学习,为了提防连永,她锁上了门。
“啪擦”,玻璃碎掉的声音,连晓晓被吓了一大跳,她抬头看去,连永站在玻璃的另一端,眼睛瞪得非常大,他的两只眼球不规则地转动着,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定睛盯着她。
连晓晓的寒毛瞬间竖起,她想要躲,她看向锁着的门,如果她现在从这里冲出去,很快就能被连永捉住,她如果不出去,玻璃已经碎了,连永随时也能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
“啪擦”,连永举起铁锹拍在了玻璃上,更多的碎玻璃掉落了一地。
连晓晓瞅准时机,打开门就往外冲,果然连永立马就追了上来。连晓晓什么都不敢想,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向着大门口跑。
“梆”,连永举起铁锹就拍在了连晓晓的后脑勺。
连晓晓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忽然就模糊了。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绳子捆住了。
“天上的神佛您来看,地上的妖魔快快走,我有一个小妹妹……”
连永一边唱着恐怖的歌谣,一边拽着连晓晓。
连晓晓挣扎,可是那一下实在太重了,她感觉到有液体划过她的头发,留到她的脖子。她也用不上劲,想要大喊,她的嘴巴却被胶带粘住了。
她无助地挣扎,连永将她绑在一根柱子上。
“我有一个小妹妹,年轻美丽又可口,我将她献给您,我将她献给您。”
连永搬出屋里的书,将它们围着连晓晓堆了起来。
连晓晓猜到了连永的意图,更加剧烈地挣扎,她大哭着,喉咙里只能穿出“呜呜呜,呜呜呜”的声音。
连永根本就不理会她,只是一味地唱着歌谣。
“啪”,连永摁开了打火机,点着了一本书,扔到书堆上,又拿起一本书,点着,扔到书堆上。
“呜呜呜呜呜呜!”
火苗越来越大。
连晓晓剧烈地挣扎着,她的眼睛里都是恐惧。
连永平静地笑看着她,仿佛她就是板上钉钉的猎物,他挥动双臂,“咚咚咚”,即使身处火坑,周围是噼里啪啦舞动着的火舌,可是她就是能清楚地听到连永落地的声音,那是每天晚上她都听到的声音。
“我有一个小妹妹,年轻美丽又可口,我将她献给您,我将她献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