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的房门半开着,隐约能感觉到里面死寂的氛围。
“妈妈,我身上好痒啊。”
双胞胎将自己的皮肤扣得通红,掀起的衣服下,能看见身上长出的红斑。
红斑没有像阿婆那么严重,但密密麻麻布满身体,被指甲抠破的地方流出腥红的血。
“不能扣!皮都抓破了,妈妈给你们擦药,擦了药就不痒了。”
女人的脸色发青,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强忍着痒意给两个女儿擦药,自己的身上也是长满了可怖的红斑。
半月前,阿婆开始嘴角溃烂,然后情况越来越严重。
一周前,家里其他人也开始长红斑,虽然像阿婆那样腐烂,但红斑带来的痒意难以忍受。
尤其是老头抠破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擦了再多药也没有作用。
兰殷听见卧房传来响声,女人被吓的一抖,神色紧张的盯着卧房的门,“爸,您就再忍忍吧。”
老头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床上,因为他控制不住痒,身上被扣的没几寸好的皮肤。
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感染致死。
“看来一家六口都染了病,如果这种病具有传染性,那岂不是整栋公寓甚至整片城区都会传染?”
白玉书对此有点捉摸不透,死的确实只有阿婆一个人,但其他五个人都已经感染,他们又是用什么方法治好这病的呢?
白玉书的思绪被兰殷打断,顺着她的手望去,兰殷指着女人说到,“白玉书,你觉不觉得,这女人有点奇怪。”
女人除了脸色发青,凹陷的面颊透出一些濒死的气息,她的眼下青黑,嘴唇也发紫。
看神态和模样,总是透露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兰殷无法形容出这种感觉,这种森冷违和的气息,她也在假保安的身上感受到过。
白玉书沉了脸,“她好像能看见我们——”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女人的视线便飘忽过来,似有若无,隐隐约约,像是轻轻拂动的羽毛。
陡然间,周遭的空间瞬间扭曲,兰殷用力拽着白玉书的手。
他们眼前的景象变换,昏暗的角落中,一个女人蹲在地上,身前用一个火盆烧着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死你一个,救活我们全家,这都是命。”
女人的长发遮住面容,此时已是深夜,她颤抖的声线在夜中格外渗的慌。
原来女人盆里烧的是纸钱,但兰殷靠近了些,看清纸钱上分明画满了红色的符文。
等到最后一点纸钱烧完,女人才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她环顾四周一圈,在看见兰殷和白玉书时,吓得跌坐在地上。
她的眼神躲闪,连忙爬起来匆匆离开。
兰殷见状变得严肃起来,“她能看见我们”,与方才不同,女人身上的奇怪感觉消失。
他们似乎能被看见了。
回到10楼时,10-5的门前贴着白色字联,10-1的门前也是如此,看来两家都死了人。
阿婆染病死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10-5死的,应该就是那个叫阿宝的小男孩。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没见过你们。”10-1的男主人警惕的盯着兰殷他们瞧,陌生的面孔让男人产生戒备。
兰殷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男人裸露的肌肤下,似乎已经没有了红斑。
她随便扯了句谎话,“我们是10-5的亲戚,听说阿宝没了。”
一听到阿宝的名字,男人的表情立即变得僵硬,他的戒备转化成心虚,躲开兰殷的视线,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
“一看见陌生人就紧张,一听到阿宝的名字就心虚,看来阿宝的死没那么简单啊。”
兰殷用力拍拍白玉书的肩膀,问到,“痛不痛?”
“还行”白玉书说完,兰殷又使力锤了他肚子一拳,“现在呢?”
白玉书蜷缩着身体,这一拳打的他猝不及防,“要不我打你一拳试试痛不痛?”
“那就是痛了,是有感觉的。”兰殷低叹一声,“白玉书,接下来要小心点,他们看得见我们也触碰的到我们,谨慎点别死了。”
“我明白”白玉书深吸一口气,有些烦躁的顶了顶腮帮。
阿宝死了,另一家五□□了,指向性太过明显,难道工程师就是因为阿宝的死,所以要杀了10-1的住户。
但其他住户与他并没有瓜葛,他们的死又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