珲柟宫的天锦池边,姜禄阱设了一个结界,将解梦盒至于其中,然后打开盒子放出里面的夜游魂。
这夜游魂刚一被放出,就在结界中肆意冲撞,险些攻破结界。姜禄阱忙引了天锦池的水灌注到结界中,只见那夜游魂一碰到池水,瞬间发出悲鸣的嚎叫。
“真的吵死了……”姜禄阱揉了揉耳朵,食指于结界外画出了一道阵法,阵法启动,竟将结界中的夜游魂一点点逼进池水中,不让他脱离。
这夜游魂受不了天锦池水的圣力,拼命挣脱,却撞到了旁边的解梦盒,将盒子撞成了两半。姜禄阱本不想使用暴力,可这夜游魂真是一点都不消停,没办法,姜禄阱皱着眉头念动咒法,生生将那夜游魂连同结界一起投入了旁边的天锦池。
池水有神法加持,瞬间将夜游魂净化成一股青烟,消散于天地间。
姜禄阱收了阵法,走过去捡起那被撞坏了的解梦盒,翻来覆去看了看,见无法修复,便想着再去怨灵坳寻一些回来。毕竟三界之中若是真的散布着许多夜游魂,这解梦盒还是不可或缺的抓捕神器。
于是,姜禄阱写了张字条,叫来一个珲柟宫的侍女,命她将字条送到夜行司交给烺篂,然后自己只身离开,前往怨灵坳去寻新的解梦盒。
侍女带着字条来到夜行司,将它交给了烺篂,烺篂打开字条见上面写着:我已将夜游魂净化于天锦池中,待神主归来,烦请告知。
烺篂看完,便询问那侍女:“姜禄阱他人呢?怎么不自己过来说,懒成这个样子了?”
侍女答道:“宫主他去怨灵坳了。”
烺篂一惊:“去哪儿?怨灵坳?!”
侍女:“是的。”
烺篂:“他一个人?”
侍女:“是。”
烺篂眉头紧皱,将字条攥成一团:“疯了,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说着,烺篂叫来两个手下,是他平日里最为器重的,他交代道:“左明,卫影,我要去一趟怨灵坳,夜行司暂且交与你们两个,待神主回来,告诉他夜游魂已于天锦池净化完毕,我去去就回。”
左明和卫影领了命令,烺篂便不敢耽搁片刻就直奔怨灵坳。左明和卫影面面相觑,觉得有些奇怪,何时他们的侍长大人竟如此关心姜宫主的安危了?这俩人,莫不是还有怨仇没报完,急着去怨灵坳一分胜负吧?
再次来到怨灵坳,姜禄阱记得上次他和烺篂是在火擎山附近的枯林中,找到的解梦盒。于是姜禄阱直奔枯林,打算再寻一个完好的解梦盒带回逆界。
他刚进入枯林,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的惊叫,姜禄阱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好像在抢夺一个人的红石。
这样的事情,在怨灵坳很常见,毕竟这里的怨灵每日都要担够一定数量的红石,必定有嚣张跋扈的人会抢夺别人的红石,就看这一片管事儿的领导者怎么处理了。
姜禄阱本不想理会这些纷争,他刚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听见一个孩童的哭声,很是熟悉。
郁衡?
枯林中,有三个壮汉将郁衡按在地上打,争抢他手里的红石,而郁衡则蜷缩在地上,护住身下的竹篮,虽然背上一直遭受毒打,但他却丝毫不肯认输,用小小的身体默默对抗着那三人的欺压。
“住手!干什么呢!”姜禄阱大喝道。
那三人停下动作看过来,见到姜禄阱,便冷笑着道:“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小白脸儿,赶紧滚,小心我们连你一起揍!”
姜禄阱被人喊做小白脸儿,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于是他拿出“和恃”,让金丝迅速编织出三个吊笼,将那三人吊在笼中高高挂在枯木上。三个人在笼子里连喊带骂,都快把姜禄阱的祖宗十八辈骂遍了,姜禄阱却不紧不慢地使了个噤声咒,让那三人静了下来。
他走到郁衡旁边,将这小孩儿扶起来,发现郁衡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好在都是皮外伤,但看起来也触目惊心的。
“你没事吧?”
郁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他护住的竹篮拾起,又捡起散落在地的红石,抬起头笑着对姜禄阱摇摇头说:“我没事,都习惯了,谢谢大人。”
姜禄阱问:“他们每日都会抢你的红石吗?”
郁衡点点头,但又马上笑着说:“没关系,我也不可能老老实实让他们抢走,虽然少不了挨打,但打累了他们就烦了,随便抢几块就走了,不会把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