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绘麻倒是有些担忧。
她正在厨房和朝日奈要一起分着蛋糕,看到寿星朝日奈昴还是坐在沙发上。
她问:“昴先生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是生病了吗?”
朝日奈要接过她递来的蛋糕,放在一边:“他没有生病。”
然后随机又把自己刚才说的话推翻:“不,他确实是生病了。”
朝日奈要的目光远远落在朝日奈秋森的背影上,然后又像被灼伤一样迅速撤回。
“……我也是,生病了,病得不轻。”他喃喃。
日向绘麻不解:“要先生?”
朝日奈要摇了摇头,转头对她笑道:“小昴只是有些害羞,方便的话,麻烦妹妹酱把蛋糕端给他吧,这边我来切蛋糕就好了。”
朝日奈椿在絮絮叨叨在朝日奈秋森的耳边不停说这什么,朝日奈秋森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觉得他像一只烦人的蚊子。
当初攻略他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多话?爱他的时候觉得他紫罗兰色的眼睛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宝石,现在再看,只觉得普通。
朝日奈风斗不在,今天这场生日会真是无聊。没有好感度可以刷,没有关键剧情点可以走,更没有好玩的事情,甚至今天都没有人提出玩一玩桌游!
早知道就不该坚持要亲自走完这个剧情,她就应该直接跳过的。
——太无聊了,风斗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秋森在想什么呢?”
“想风斗什么时候回来……”
一时不察,她把心里正在想的事情一秃噜嘴说了出来。她看向问话的人,是给她端来蛋糕的朝日奈要。
边上的朝日奈椿也是写在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满:“什么嘛!风斗那家伙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朝日奈椿在抗议,说些为什么和风斗突然变成关系最好之类的话,絮絮叨叨。
“谢谢要哥。”朝日奈秋森接过蛋糕。
她没有理会朝日奈椿。
朝日奈要把蛋糕递给她也不着急离开,他坐在了他们附近的沙发上。
“怎么了要哥?”她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朝日奈要最终还是摇头:“没什么。”
“感觉要哥最近变了不少呢。”朝日奈梓突然出声。
连朝日奈椿都停下念经般的控诉,惊讶地转头看他:“梓?”
一直默不作声观察众人的朝日奈梓向来是朝日奈家比较省心的一位。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朝日奈梓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家人的不同和转变。
二周目的时候,朝日奈梓甚至比朝日奈椿更早一步发觉她对朝日奈椿的攻略,也是他先一步发现朝日奈椿对她的好感转变。与其说朝日奈梓和朝日奈椿是同卵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不如说朝日奈梓天生是读取人心的好手,他就像是在暗处窥伺的豹子,只会在一击即中的时刻攻击。
朝日奈秋森若有所思。
朝日奈要的反常,已经到了连他都发现的地步了吗?
可程序却说没有异常。
“椿,你不觉得要哥最近稳重不少吗?”
“诶?”朝日奈椿发出一声夸张的疑惑:“要哥吗?那要哥的委托人们会有多伤心呀?”
朝日奈椿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
朝日奈要扯了扯嘴角:“总是一个样子,委托人们也会觉得无趣。”
听见朝日奈右京远远喊他帮忙,朝日奈要站起身,离开了沙发区。
早知道真就干脆跳过这个剧情了,到最后也没帮上什么忙,还浪费了时间。
朝日奈秋森一用力,咬碎了嘴里的塑料叉子。她把碎塑料吐在吃完的蛋糕盘子上,有些无趣地伸了个懒腰。
“小秋森好像也不太一样呢。”
朝日奈椿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离得很近,似乎下一秒两人就即将吻上。
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朝日奈椿紫罗兰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模样,甚至可以看清她嘴角还没来得及擦去的奶油。
“擦掉了。”
朝日奈椿凑近,不着痕迹地舔过她的嘴角,带走了那一抹奶油。
“怎么不躲?”
朝日奈秋森有股无名的火从心头升起。
是事情失控的错愕,是脱离掌控的恼怒。
她怎么不躲?她为什么不躲?
她为什么要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椿哥?”她压着嗓子,咬着后槽牙,竭力忍住声音,不让人听出她现在的情绪。
震惊、讶异、莫名其妙、悸动、懊恼或者是愤怒,朝日奈秋森只能最快速地捕捉到她鲜明的、难以遏制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