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基地的走廊只剩下微弱的烛光摇曳。鼬的写轮眼在黑暗中泛着幽红的光,他无声地穿过走廊,经过念禾的房间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细微的布料摩擦声。他的脚步顿了顿。
房间内,念禾正跪坐在榻榻米上,手中捏着一根细针,小心翼翼地修补着那件破旧的振袖和服。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隔壁的同伴。针线在她手中穿梭,仿佛在修补的不仅仅是一件衣服,而是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鼬的写轮眼透过门缝,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第二天清晨,鬼鲛正倚在基地的柱子上擦拭他的鲛肌大刀。鼬无声地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道:“她昨晚在修补旧衣。”
鬼鲛的动作顿了顿,鲨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我都没注意到,鼬先生,你观察的还挺仔细嘛。”鼬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晓组织基地的穹顶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角都的脚步声在空旷走廊里格外清晰。他低头翻着账本的手指突然顿住。鬼鲛正站在大厅中央,鲨鱼皮般的皮肤在烛火下泛着青灰,手里紧攥的卷轴边缘已被捏出褶皱。
“紧急任务?”角都率先开口,目光扫过对方脚边未收拾的忍具包。
鬼鲛转身时带起一阵血腥气,显然刚结束暗杀任务。“她的衣服。”他指了指蜷缩在石柱后的身影,“后背都裂线了。”
角落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念禾正用发白的手指揪着短了一截的袖口,露出的手腕上还缠着几天前训练时留下的绷带。她听见自己的名字时猛地抬头,撞上角都审视的目光又慌忙垂眼,后颈渗出细汗。
“麻烦。”角都合上账本时金属搭扣发出脆响。他注意到小女孩的布鞋已经磨出破洞,左脚大脚趾正局促地蜷缩着。鬼鲛的鲛肌大刀突然横在两人之间,刀柄上未干的血珠滴落在青石地面。
“这是任务经费。”鬼鲛从忍具包摸出钱袋,当啷一声扔在石桌上。角都的瞳孔微微收缩。钱袋绣着雾隐暗部的纹章,分明是今早任务目标的随身物品。
墙角突然冒出半张惨白的脸,白绝咧开嘴露出锯齿状的牙:"铁树要开花?铁公鸡也有拔毛的时候?"孢子状的躯体在阴影中蠕动,"要不要赌这小子会把钱袋原封不动带回来?"
角都的查克拉线瞬间缠住白绝的脖子,在对方咯咯的笑声中将其甩向墙壁。“再多嘴就拆了你的孢子核卖钱。”他抓起钱袋时,金属片刮过掌心的茧,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念禾盯着脚尖前摇晃的烛影。上次买新衣还是母亲用嫁衣改的襦裙,樱花纹的领口总蹭得下巴发痒。她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脖颈,那里本该有条母亲编的红绳,如今只剩被苦无划伤的浅疤。
裁缝店的暖黄灯光泼在青石板路上,角都在店门前逐一清点钱币。念禾的视线被橱窗里淡蓝色忍者服勾住:和母亲临终前染血的和服一样,袖口都绣着歪歪扭扭的雀鸟。
“这件。”角都的手指戳在灰扑扑的麻布衣上。男老板讪笑着展开靛色粗布:“小妹妹皮肤白,要不要试试...”
“不必。”角都打断道,却在瞥见念禾泛红的耳尖时顿了顿。她正盯着试衣间里嬉闹的母女,那个扎羊角辫的女孩踮脚帮母亲别发簪的样子,像极了自己趴在母亲膝头数针脚的光景。
角都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钱袋缝线,粗粝的触感将记忆撕开裂缝。七十年前在泷隐村,他也会这样盯着杂货铺的麦芽糖,那时心脏还在左边跳动,会为了一文钱跟摊主争得面红耳赤。现在五颗心脏在体内缓缓蠕动,却再没有哪颗会为这种琐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