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驻守的士兵声音亢亮,才不过一会儿,谢寻乘坐的马车便又开始哒哒地缓缓前进,直至停靠在那看似是将军营帐的地方前面。
任知序啊任知序,你不想见我,我偏就来了。谢寻在心底有些坏意地笑了笑,拨开车帷,起身向营帐走去。一踏进帐内,那个经久不见的身影就赫地现在眼前,让他的心像根细弦一样轻轻被牵动。
“看来任将军近日来很忙啊,连接见宾客也是如此这般怠慢的态度。”意识到心中的拂动,谢寻赶地定下心神故意调侃道。
“郡公今日终于肯把千秋酿送过来了?”合上刚在过目的妖兽毒发名册,任知序抬起头来,声音中仿佛带着些质问道。
谢寻径自迈步走近他,一瞥到他刚搁放到桌旁的文书,又忽然弄地一笑:“但将军可知,他们的命其实都掌握在你手上。”
任知序不解皱了皱眉,谢寻莫名其妙的一句,却让他满脸升起了茫然。
“罢了罢了。”见他依旧像片掀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海一样,谢寻在心底略带失望地冷冷一笑,又继续道:“先前的千秋酿没到是因为库存不够,现在我又命下面酿制了些,任将军你就好好地按照皇上的旨意修缮围城吧,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这功劳,还有我的一份。”
说完,谢寻便也不再做过多没有意思的留恋,转身就要离开:“好了,今日这毒酒我也送来了,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问候公主了。”
“等等!”谢寻的脚步还未有一丝挪动,任知序焦急的声音便叱地传来:“公主近来身体不适,还请郡公不要前去打扰。”
“是吗?”听出他声音里的焦灼和慌张,谢寻毫不留情地反问,又有些不容分说地继续道:“公主身体抱恙我去是再合适不过了,说不定我的那些医师药师们还能为公主的病情疏解一二。”说完,他又抬起步来向帐外走去。
“谢寻!”任知序又朝他大喊一声:“公主今日身体不适,还请郡公慎重!”
慎重?谢寻在心底轻蔑一笑:任知序你紧张了?你越紧张我就越要去!不顾他的慌张,谢寻神色冷地一沉,毅然决然地就大步向帐外迈去。刚一拨开帐门,一道亮白的光就赫地架在脖颈前,再一看请,原来是任灵姝那个小畜生。
“听我哥哥的话,我可以饶你不死!”任灵姝厉声威胁道。
“先看看是谁饶谁不死吧!”一声怒斥下,谢寻快速地将任灵姝手中的利剑夺过,抬起腿如雷霆般爆发地就将她踹到好几米远的地方。
“姝儿!”听到她落地的撞击和惨叫声,任知序立马从营帐内冲出来,拔出剑对峙在谢寻面前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呵!”看着他手中刺眼的亮剑,谢寻神色狠恶地冷冷一笑:“你为什么还是如此执着地要护着她?”既然如此,那我便连同你也一同干掉!”说完,谢寻便将手中的利剑一寸寸握紧,看对面阴寒的杀气也毫不留情地越来越浓。
战斗一触即发。
“报……”瑟缩的空气里,一阵悠长的通报声突兀传来,将边境的空旷顿时打破。
“禀报郡公,公主召见。”似乎是意识到此处的不安定,前来通报的护卫声音有些生硬。
“看来这次是你好运。”谢寻嘲讽地冷冷一笑,将手中的剑一甩扔到地上,转过身去大步离开。
***
再跟着护卫引路到公主的大门外时,他心中的凶狠、愤怒、质疑都已经慢慢平静,恢复成如平时里一般的散漫自在模样。
“公主,郡公到了。”护卫隔着房门向屋内通报道。
“带他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
“是。”说着,护卫便推开门将谢寻引入:“郡公请。”
谢寻默声应下,便顺着护卫的指引抬起腿向屋内踏去,一进到屋内,公主不同于以往的一身素色衣衫便刹地映入眼帘,再仔细一看,包扎在她眼睛上的一条白色纱布更是让他的心顿地一阵惊愕。
“郡公来了。”面前公主的声音如水一般沉静。
“是,臣来了,不知公主召臣前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