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男性教官和女学生是不能有直接的肢体接触的,也不允许有单独的独处空间,但是……
所有人看着秦郁掏出一块电子屏,调出一份文档,然后将笔递给谢蘅和楚韵,让二人签字。
众人伸脖子一看,《跨性别医疗协助同意书》??
几个年轻教官心底暗暗艹了一声,纷纷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副队。
这东西只有在某些极端情况下才用得到,平时八百年用不上一次,哪怕是熟读各项管理条例的老人,一时半会也很难从脑子里调出来这份协议。
签署了这份协议,秦郁一个男教官帮着运送女伤员,也不算违纪了。
当然,肢体接触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行的,这是写入规定的红线要求。
啧,要不人家怎么是研究生毕业,20多岁就当上了机动中队的副中队长,而同样的年龄,他们才是个小小班长呢。
等两人签署了名字日期,秦郁收回电子屏,继续说道:“谢同学,楚同学,我是负责本次新生军训的总教官秦郁,我持有《智能医疗设备操作师证书》和《创伤后心理疏导三级资格》,同时我将全程开启纳米级执法记录仪,接下来的转运过程,将由我全程陪同负责。”
谢蘅和楚韵对视一眼,有些不大自在地应道:“额……好的,谢谢教官,辛苦教官!”
好严格的规定!又是签协议又是提前告知,也太正式了吧,她就是崴个脚而已啊。
秦郁淡淡嗯了一声,收回自己沉压压的视线。
两个女卫生员从包里掏出个篮球大小的金属装置,手指在几处捣鼓一下,装置跟着拉伸变形,变成了靠背立起来的椅式担架。
谢蘅从电视上见过这东西,一眼就认出来它是干什么用的。当然,她是万分不想使用的,没顶没蓬的,就两侧有个扶手。下面四个轮子带着躺在椅子上的她一路从山里到学校,招摇过市,想想都觉得好社死……
但是除了坐着担架回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谢蘅心情沉重地坐上去,她扭头看了眼一边的楚韵,后者接触到对方眼巴巴暗含期待的眼神,不好意思地躲避着低头回应:“我步行就好了,完全不需要坐担架!”
好吧……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从学校出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回去差不多6点。
她只希望天亮得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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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卫生员比她们大不了几岁,刚从武警医学院毕业没多久,就随着部队参加了这次新生军训。
一个沉稳话少,一个活泼健谈,回校的一路上,谢蘅从她们口中了解了不少部队里的事。
当然碍着摄像头,能说的都是公开在网络上的那些浅层信息,还有些没有特意公开,但仔细留意下新闻也能知道的消息。
何欢滔滔不绝地给谢蘅讲着身旁男人的光荣事迹:“别看秦队年轻,他进部队才2年,就已经完成了一般人六七年的晋升,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基地抢着要呢。”
因着父亲是退伍军人的缘故,谢蘅对部队的晋升体系多少了解一些。
26岁的武警机动中队副队长,除了学历能力的要求,还必须立过功才行。
的确是极其优秀的人才。
谢蘅以赞叹的目光打量着秦郁,看着看着,那股熟悉的既视感又涌上心头。
她绝对在哪见过这个人,但是一时半会的就是想不起来,任她想破头都没法把他和现实中认识的人对应上。
似是有些无法承受那道久久凝视的目光,秦郁微微偏了偏头,留给她一个45°的侧脸。
这个轮廓……
“斜雨不归!”谢蘅脱口而出。
秦郁倏然转过头,眼睛里有着被叫破游戏id的惊讶:“你认识我?”
这个认识当然指的是游戏中的认识,说出这句话,也表示着对方默认了这个id的归属。
一时嘴快叫出人家的id,谢蘅反倒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了。
说我是和你一起组队做过任务,然后给你发骚扰私信疯狂表白的那个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