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璃显得好奇:“为什么要转校。”
零没有立马回答,只是转头看向禁区后,目光闪烁片刻回道:“为了它。”
“禁区?”时璃不解,正想继续追问时,上课铃响了起来。
这是最后一堂课,是历史教授讲课。
无非是说关于禁区的由来,都不知道讲了多少次,听得班级里的人昏昏欲睡,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班级里的同学才展露出别样的精神。
在校园的干枯樱花树道路上,停留着几只艰难存活下来的乌鸦哑叫着,刺激着耳膜与心脏,叫声总是伴随着莫名心慌。
“零同学,你是走读还是?”
“走读啊,我住在格兰小区。”
“是吗!”时璃略微惊喜:“我也在,那这么说以后放学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
格兰小区里学校较为偏远,需要做十几分钟的列车,但列车站就紧挨着学校。
莫比乌斯站,灰色的醒目的几个大字就像是乌鸦身上的羽毛,又透露着莫名的神秘感。
列车上人不多,从这边坐列车的基本是在血雨观测实验高中的学生以及教师。
零看着列车的地图征住,对着时璃道:“你不觉得这个路线图很像莫比乌斯环吗?”
时璃望着他,不在意道:“莫比乌斯镇,当然要以莫比乌斯为意了。”
“别看了,马上列车就要开了!”见零还在看,时璃只好拽着他胳膊向进站口拉去。
时璃喜欢靠着窗看风景,哪怕现在的一切呈现于眼中都是破碎的模样,但是她历史教授讲过,以前的世界可是美丽的,以往的列车外面都是优美的花草树木,灯火璀璨。
“穹顶城是怎样的?有没有好看的地方?”时璃憧憬着历史教授言语中的以前。
零摇着头:“没有,现在有栖息之地都不错了,谁还有闲心去种植着花花草草,并且……”零目光暗淡她下来“这片土地没有多余的地方去种植那些。”
时璃很同意的嗯了声,莫比乌斯镇的粮食都要从别的地方运送过来,更别提其他的事情了。
伴随着日落,伴随着日落,这种被摧毁的城市显得像一具正在缓慢燃烧的骨骸。
断裂的钢筋从混凝土中支棱而出,如同锈红的荆棘刺向逐渐淤青的天幕。
倾斜的楼体在暮色中投下锯齿状阴影,将街道切割成流动的琥珀与灰烬的混合物,仿佛整座废墟正被浸泡在某种粘稠的时空树脂里。
那些未完全坍塌的玻璃幕墙仿佛活了过来,将最后一抹残阳折射成千万片跳动的磷火。
裂缝蜿蜒的墙面上,褪色的涂鸦与弹孔被镀上熔金轮廓,恍若大地撕开裂隙后涌出的地下河流,裹挟着旧日文明的碎屑逆流进黄昏。
当风穿过空荡的窗框,金属骨架发出类似编钟的哀鸣,而满地碎玻璃正将逐渐冷却的光线嚼成齑粉,铺就一条通向黑夜的星砂之路!
此刻的毁灭的城市竟呈现出祭典般的庄严感——钢筋水泥的残躯被镀上悲怆的辉煌,爆破形成的巨坑蓄满紫红色的光雾,像为所有未及道别的故事举行一场过于盛大的集体葬礼。
就连盘旋的尘埃都凝固成光的微粒,悬浮在废墟与天空接壤的模糊地带,成为连接毁灭与重生的某种液态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