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卑鄙!”开阳愤怒地瞪着靠在宽背椅上的魔,他被反绑了双手,几个海音团的成员强迫他跪在地上。
“哼,我说过,会给你回报的,小家伙。”魔漫不经心地说,他又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会好好玩你的。”
“……你要干什么!?”在大厅里四处传来的嘈杂声和划拳声、酒杯碰撞声中,开阳有很不祥的预感,他挣扎着,但强盗们压着他。
“啊,我有个点子。”魔一边喝酒一边冷笑着说,“小鬼,你看起来教养不错,你还没被世俗的肮脏污染过不是吗?——我觉得把你的信念一点点地粉碎,把你美好的灵魂慢慢破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来,把他的绳子解开,抓牢他。”他命令押着开阳的两个人,他们给他松了绑,一左一右架住他胳膊把他抬了起来。
“干什么!放开我!”开阳大叫。
一个酒杯砸在他头上,烧酒洒了他一身。
“今天那么热闹,你也陪我们一块儿喝杯酒吧。”魔阴笑着走到他面前,开阳惊恐地盯着他。魔随手从旁边桌上操起一瓶烈酒。
“不!我不喝酒,我只是个小孩子!”他拼命摇头。礼仪老师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酒是伤身体的东西,如果是普通人最好一辈子都别喝,但是身为王室成员和王位继承者,今后必须得出席各种宴会,不得不喝。“殿下,酒席上的礼仪很复杂,但是您现在还不用学习,王国的法律规定未成年人不得酗酒,您还小呢。”老师如是说,师父的见解在这一点上差不多,他倒是有谈到一些喝酒的礼仪,因为他向来认为什么东西都知道一些比不知道好,不过他很反感那些酒馆和街头的醉鬼,他说喝酒一定要注意“度”,如果喝多了,那样子是非常没尊严的。
开阳暗中去看过普隆德拉小酒吧里的情景,那里面乌烟瘴气,让他觉得非常反感,而这里现在跟吵吵闹闹的酒吧没两样。
魔捏住他的下巴:“那有什么?在我们这儿‘人人平等’嘛,而且‘借酒浇愁’这几个字你没听说过?尝一点吧,很好玩的!”
“不要——!”
魔粗暴地撬开他的嘴,把瓶口塞进去,大笑着倾斜了酒瓶。
“唔——咳咳!唔——!!”开阳被烈性的烧酒呛得喘不过气来,他难受地挥着手要挣脱,但两边有人死死铐着他,面前又有魔揪着他的头发不让他乱动。嗓子口是火烧火燎的感觉,他不想咽下那些辛辣的液体,他无法呼吸。
“来~喝呀!哇——小鬼你很能喝呢——”酒从开阳的嘴角不停地流下来,魔倒完了整一瓶酒,他拔出瓶子,笑笑,随手扔在一边,又操起另一瓶。
“……5——”开阳难过地哭了。
“别哭,你怎么可以哭呢?啊对——‘借酒浇愁愁更愁’这话是没错。”魔一边给他灌酒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开阳睁着泛红的眼睛无助地挣扎着。
魔把瓶中剩下的一些酒通通倒在他头顶上。
“放他下来,呵。”
两个流氓松了手,开阳掉在地上,他强撑着站在地面上,觉得天旋地转。
“……啊……啊……!!”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个不受控制的灼热的感觉,它顺着胃、食道直冲上来,开阳一下子瘫在地上呕吐起来,头痛欲裂,他没法看清周围的环境,那个酒劲来得太突然,太猛烈,他觉得浑身仿佛烧起来一般,一下子,脑中的理智和逻辑荡然无存,他一点也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了。
“好……好热……”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下,开阳在大厅中间的地板上不停地说着胡话,他扯着身上的衣服,睁着通红通红的眼睛用古怪的、暧昧不明的声调一次次地叫唤,他侧翻在地上徒劳地伸出手,仿佛要抓住眼前看不见的救命稻草,他涕泪横流。
“父王……母、母后……呜……救我、救我……”现在的开阳,已经完全不像自己,酒精湮灭了他的自制力,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又跌倒的男孩,没有人会想到他是一个国家高贵的王子,他看上去落魄、悲惨,没有任何有力量的人可以依靠。
“师父……师父55——不要折磨我了……师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
“嘻!”魔拽起开阳一只手,他早就疲软得没一点力气了。
“小——朋友~很开心的吧?放下架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才是你的本性~你就是一个没用的小鬼头,你什么都办不了,你还逞什么强装什么正义呢——?”魔在开阳耳边低声细语。“啊!”他惊叫一声,拼命摇头,酒水洒在魔身上,他厌恶地把开阳甩在地上。
“把他关起来,下次再玩。”
看守掏出钥匙打开牢门,把开阳往里随便一丢,他撞在潮湿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牢里本来就有一个人,见到这阵势,他吓了一跳,怔怔地盯着地上落魄的男孩:他全身都湿透了,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漂亮的金发也湿答答地黏在一块儿,烧酒顺着发丝滴落在地;他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几乎是衣不蔽体的状态;他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嗓音哑得根本听不出来;然后,他在哭,在发抖……
“——喂!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这么糟蹋小孩子!”他愤愤不平地冲锁门的看守大叫。
“你没资格在这儿对我吠,你也自身难保,管好自己吧!”看守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管自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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