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吊饰看起来已经半埋在这儿的花丛里有几十个年头了,它是银制的,不过现在早就变成淡黑色,它被做成一个闪电的造型,表面镀着金粉的地方,拍掉泥土后倒还金光闪闪。神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来。
“这是什么?”孤星在他身旁问。
“……我怎么隐约记得,这东西我曾经有过?”他盯着手心的吊饰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语道,“好像……小时候我曾经挂着这样一个吊饰,记事起就有,我妈妈说是为了纪念我出生时的那场雷暴……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
他使劲地回忆,搜肠刮肚地在脑子里找寻关于这个吊饰的事情,几分钟后,他愣住了。
“喂喂~怎么啦?你又痴呆了哎!该不会这个就是你的吧??”邪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哪知道神还真点了点头。
“真是……早记起来的话,那时候也该更果断了……”他苦笑着把吊饰握紧,弯下腰在捡起它的那个地方摘了一支开得正旺的曼特花,轻轻叹了口气。
“我改变主意了,这地方真漂亮。”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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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走啊??”
“嗯?家属是可以陪夜的,明天见吧,孤星,你小心别弄醒了惜霖,我这还有点事,不送了啊~”
“得,明天见。”
“嗯。”
送走了朋友们后,病房里只剩下一对夫妻了。
“你干嘛连惜霖也叫孤星带走啊?”冰不解地问。
“因为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哎?什么话?”
神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啊,我拿你真没办法了……”他笑着说。
“嗯——??”巫师更不明白了。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跟你第一次见面不是14年前,是更早的时候呢,如果没有你,我大概早死了。”
“……?不明白……”
“小时候——嗯……具体说大概是我6岁左右的时候吧,那次妈妈带我去了斐扬村大贤者渊的家——”
“——哎?!”
“——后来我出去玩,我见到一丛曼特花,当时我和爸爸正冷战,我就想摘花送给他让他高兴,不过那时候跑出来一只大脚熊追我,我被打晕了……”
“……”
“后来我隐约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但我没看见她的样子,当我醒的时候,是在渊家里,他说,是他的孙女救的我。”
冰一脸惊异,神抓住她的手。
“据我所知,渊一直没有成家的吧?能够算得上是他家人的,难道不是只有一个人吗?”
“那个渊的孙女,好像只有冰雪可以担当吧?啊——?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在前半夜的黑暗中,冰看不清丈夫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里满是柔和和温暖。
“哎……原来,那是你……我经过的时候都快吓死了,把熊冻住后我好久都不敢过去,以为你死了……结果还好……”
“……”
“……”
“现在我更想打死自己了,我竟然差点杀掉你……”
“啊,不要!我可不想白救你一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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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
熟睡的冰抱着自己的一只胳膊蜷缩着躺在自己怀里,神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抚抚她的发丝,微笑。
这算是我无意中实现的诺言吧,他想。
——如果下次那个小妹妹遇到坏人,我就帮她把坏人打跑~
“呵,不管你遇到什么危险,首先挡在你面前替你承受的,一定是我……我发誓。”他喃喃地说着,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搂住她——这也是他的习惯,就算是在休息的时候,也用这一只手保护她,应对一切突发事件——他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