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是在谈啊。
可能就是单纯关系好。映海下判断。
裴季涯看眼表:“盼山下课了吗?”
“快了。”
时间差不多。江芜加速处理完工作,三个人说说笑笑找盼山去。
未央楼是由前任校长主持修建的,庆祝帝大百年校庆的建筑。距今已经三十余年。整个建筑呈U型,以中间的自习大厅为界,分为A、B两栋楼。带着着“未央”两个字的A楼交付医学院使用,B楼则分给法学院。
帝大对于这些将来的医务人员的法制教育很看重,有关医护人员的保护和约束性法案的课程贯穿整个大学时期。盼山今天的课就是在法学院楼。
裴季涯把包放在江芜办公室里,想了想还是拿上外套。
江裴二人轻车熟路从大厅穿行至两楼之间的小花园,映海默默裹紧外套。
“学姐。”
映海站住,弱弱开口:“你们有没有感觉……有点冷……”
“狭管效应。”
裴季涯打断她。她声音一贯清冷,冰得映海一激灵。也没听出来她声音里带着颤抖。
江芜瞥裴季涯一眼,笑:“没事。”
她在映海心中温润又可靠。映海心下一定,正要道谢,就听她江学姐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花园,是我们之前埋葬实验用小动物的地方。可能因为这个有点阴凉?别怕,没事的。”
映海要哭了,求助的眼神给到在场的另一个人,却见裴季涯低着头,清峻侧脸绷到发白。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怕啊。
映海刚觉安慰,就觉后颈被吹了一口冷气,整个人从地上跳向江芜,却被人抢先一步。江芜感觉被人抓住,裴季涯手冰凉,像钳子一样拽着她。
映海闭眼大喊:“是风!绝对是风!”
江芜反手握住胳膊上冰块一样的手:“别怕。”
“没怕。”
裴季涯嘴硬。江芜也不戳破她嗓子都哑了的事实,招呼映海:“走,我们走出去就好了。”
裴季涯长腿一展拉着江芜大步跑开,映海紧随其后。三人着急忙慌跑到法学院楼才松口气。
江芜低头喘气。在帝大医学院一口气读到现在,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像狼撵着一样穿过小花园。
身边还是两个人高马大的alpha。
“没事吧?”
两个alpha都摆手。裴季涯本来白皙的脸染上绯红,垂着眼睛不敢看她们。
丢人!太丢人了!
“鸭……裴小姐?”
陌生声音叫裴季涯。裴季涯大脑试图检索人名无果,听见有人惊呼,然后迟钝的感受到疼。
据映海和下来找她们的盼山回忆,她身子晃了晃,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倒下。江芜下意识把她拉进怀里,却被下坠的力也带着摔倒。
变故猝不及防发生。
发出声音的女人箭步上前查看情况。
“学姐……江学姐她……”
江芜冷静打急救电话,然后试图给她做急救。盼山自觉打下手。
正是学生下课的高峰期。映海和女人帮着把裴季涯抬到人少的小花园里,因为帮不上什么忙而急得团团转,抬头看见旁边的女人,惊呼:“破嶂?”
破嶂对她勉强笑了笑:“你好。”
破嶂好像是想去触碰裴季涯,手却悬在半空没有落下。她垂着头,轻轻碰裴季涯的小腿上,好像说了句什么。
下一秒,裴季涯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喘息,江芜和盼山忙把她扶坐起来,怕她咳嗽呛到自己。
江芜整个人放松下来,映海抱着盼山又哭又笑。透过泪眼,映海看见破嶂怔怔举起自己的手。
裴季涯仰着脸看江芜下巴,习以为常:“咳,我又晕了?”
江芜低笑:“醒了就好。”
“裴小姐。”
女人声音低沉:“你好,我是破嶂。”
女主?裴季涯不动声色收腿,离她远了些:“你好。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想和你说句……”
女人低声道:“抱歉。”
裴季涯从江芜怀里坐直,猛然冷了脸。
其他三人不明就里。
江芜低眼。看着裴季涯白衬衫上的血迹,刚才摔倒磨破的手掌隐隐作痛。
“没什么抱歉的。我并不认识这位小姐。”裴季涯看向江芜,语气因为虚弱而近乎撒娇,“江学姐,我还可以去吃饭嘛?”